於她來說,時機尚早,這小身板要是被人殺了扔了那是輕而易舉的事,說什麼也不能讓榮承帝把矛頭對著她,現如今她毫無反手之力,若真是被殺了,那她重活的這一次實在白搭。
在騰王妃過來之前,騰王又道:“池兒,今日父王跟你說的話,你一字都不要對外人提起,當著你和父王的秘密,可好?”
聽他用一副哄孩童的語氣,魏西溏有些想笑,使勁繃著臉:“好。”
騰王對於他的乖巧甚是滿意:“這才乖。”
“父王,”魏西溏看他,問:“是不是哪日孩兒要是不小心寫了字,就會讓皇伯父殺了孩兒?”
想來他是害怕,騰王又不忍他戰戰兢兢擔驚受怕,摸摸他的頭,道:“不會,真有那日,父王被砍了腦袋,也不會讓池兒受半分委屈。”
皇家子弟和父親間難有溫情,騰王最後這話著實讓魏西溏有些震撼。
有些話從人嘴裏說出來容易,可從為父的人嘴裏說出,總讓人覺得暖心。
魏西溏不自知的揚了揚嘴角:“那孩兒定當萬分小心,不讓父王被砍了腦袋。”
哎喲喂,這話讓騰王美的就算當場被砍了腦袋也覺得高興了。滕王世子哪裏有這麼乖巧過?他覺得今晚上真是沒白說這多話,瞧瞧這小子多聽話?
騰王妃回來以後,就發現騰王和世子相處的其樂融融,疑惑的瞪騰王:“王爺可是背著妾身訓了池兒?”
魏西溏率先開口:“母妃,父王在教導孩兒為人處世之道,孩兒受益匪淺,孩兒以後定當踏實勤勉,不讓父王和母妃為孩兒擔心。”
騰王妃頓時覺得心肝都化了,過去抱著魏西溏道:“我兒長大了,母妃真是高興。”趕緊招呼身後的奴婢:“把桃花糕拿過來。池兒,你嚐嚐味道可好?”
魏西溏趁著間隙看了騰王一眼,騰王正兩眼冒著小星星看騰王妃:“柔兒做的,味道自然是好的。”
結果,騰王妃直接道:“妾身是專程給池兒做的,王爺怎得還跟池兒搶?”
騰王捏起的糕點還沒塞到嘴裏,隻得訕訕放下:“那就讓池兒吃……”
魏西溏忍著笑,道:“母妃,孩兒哪裏吃得完這麼多?再者,母妃和父王一起陪著孩兒吃才有意思,母妃辛苦。”
拿了一塊送到騰王妃麵前,騰王妃萬分高興的接過來,看著騰王柔聲道:“王爺以後可要多跟池兒說說話,你看他如今多懂事?”還主動遞了一塊桃花糕給了騰王。
騰王受寵若驚,“柔兒覺得好,為夫以後一定多跟池兒談心。”
好容易等到那對膩歪的夫妻二人離開,魏西溏總算可以喘口氣,兩個丫頭過來幫她洗漱,洗完了魏西溏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覺得被動的讓人憋屈。
次日,魏西溏正要去學堂,騰王妃早早就讓人安排了轎子,生怕再有個什麼意外。
被人扶到門口,就看到轎子旁站了付錚,不等她開口,付錚已經迎了過來:“怎得不讓人抬出來?”
魏西溏的動作就是要撥開他的手,結果付錚直接繞過,伸手把她抱了過來,“等養的好些再自己走,現在能省則省。”
“你今日不上課?怎過來了?”
付錚道:“我跟高湛打聽了,他說今日你們上的馬術課,你這腿哪裏還能騎馬?今日太子學的也是馬術,我想著剛好接你過去,免得你到時再被人碰了撞了。”
騰王妃看到付錚笑道:“錚兒,那池兒勞你照看。”
付錚施禮道:“錚兒省的,姨母請放心。”
付錚的母親和騰王妃雖是遠親,卻因投緣,相處的卻如親姐妹,兩家又都居住金州,女眷走動頻繁。
送魏西溏上轎,付錚自己也上了轎子,一前一後朝前走去。
練習馬術的馬場是在郊外,因為太子也參加,守衛的官兵倒是比平日多,付錚把魏西溏安頓在旁邊,叮囑:“自己乖乖坐著別亂跑,等下學以後我自會來接你。”
魏西溏看看自己裹得胖乎乎的腿,哪裏還敢亂跑,要是一直搗騰下去,她這腿不定就廢了,點頭:“知道了。”
“真乖。”付錚伸手捏了下她的臉,捏得魏西溏火冒三丈,一把撥開:“別碰本世子。”
付錚哪裏聽她的,還挑釁似得伸手又捏了一下,看她炸毛模樣笑著轉身,嘴裏還說了一句:“小氣。”
魏西溏:“……”
看著人家在馬場叱吒奔騰的模樣,魏西溏隻能老老實實待著不動,一馬當先的自然是萬眾矚目的太子殿下。
緊隨太子身後不進不退的不是別人,正是付錚。
魏西溏看的隻咂嘴,能把速度控製的不偏不倚始終保持半馬身距離的騎技,該是好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