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抬腳進門,騰王一眼看到她,招手:“池兒!”
“池兒見過父王。”她又轉臉看向相卿,“仙尊大駕光臨,失禮。”
那妖道臉上帶著淺笑,道:“殿下有禮。”
魏西溏徑直在騰王另一側坐下,踢騰著小短腿,不吭聲也不離開,反正她乖乖坐著也不煩人,騰王繼續跟妖道說話:“仙尊剛剛說的私塾一事,本王看還是免了,池兒如今在國子監已經適應,再者那些孩子都是池兒自幼一起耍大的,她這性子又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改過的。要改哪裏有那麼容易?等她大些了再說也不遲。”
相卿低笑:“世人都道王爺寵妻疼女,如今在下倒是信了,隻是小殿下不趁著年歲小盡早糾正,若以後大了定性,怕是更難糾正。小殿下畢竟是個女兒身,和那些男子長年一起,豈不是壞了小殿下的閨譽?”
騰王本來糾結的也正是這個,榮承帝跟他說的時候,是被他賴了下來,可心裏也覺得小閨女跟那些混小子一直在一塊也不是個事,隻是他直接覺得池兒更喜在國子監待著,如今聽著仙尊一說,又開始糾結了。
魏西溏拉著小臉坐在旁邊,突然插聲道:“父王和仙尊說的是我麼?”
騰王趕緊扭頭問她:“池兒,父王給你請個私塾可好?這樣可以和姐姐們一起學習女工念念書,多好?”
聞言,魏西溏耷拉著眼,舉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拖長聲音道:“女工啊……”
她這一說,騰王就覺得這肯定使不來,他當兒子養了八九年的孩子,都不認識針線包,現在學是不是太難為她了?再者這性子也是坐不住的,怎麼看都覺得不是個好主意。
魏西溏不等騰王再說話,道:“孩兒覺得如今很好,孩兒也喜歡,父王要是讓孩兒待在家裏學女工更好,孩兒就去找母妃,讓母妃替孩兒拿主意。”
騰王一聽,有些急:“父王不過問問你,你還真當大事了?你母妃這幾日身體不適,正修養著,你少去煩她。”
騰王妃還沒緩過氣,已經連著幾日不能提“世子”兩字,兩隻眼都快哭成了桃子,騰王一直攔著不讓她見魏西溏,生怕再受什麼刺激。
魏西溏又扭頭看那妖道,冷道:“仙尊果然菩薩心腸有普度眾生之德,本公主念個書這等小事也值得仙尊惦記。”
相卿麵不改色:“殿下因在下之言才有今日的局麵,在下一直過意不去,自然盼望殿下吉星高照萬事坦途。”
騰王瞪了魏西溏一眼,“池兒,不得無禮!仙尊不過關心一二,你還不領情。不願意就算了,父王又沒讓你非要離開國子監。”
魏西溏從座位上下來,對著騰王一拜:“池兒謝過父王。”
國子監她定是不能離開,她若走了,剛剛和學裏那些家夥建立起的友情豈不是就浪費了?再者,男兒身和女兒身還是不一樣的,人家可以因為她是世子聚著她,可那些小子若是知道她是個女孩子,什麼反應還未可知。
“父王,您和仙尊慢聊,孩兒先行離開。”魏西溏看到那妖道就眼疼,實在不願多接觸。
騰王點頭:“去吧。”還提醒:“這幾日別去打擾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