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一聽,跑到門口吼:“人都死絕了?殿下要喝水!”
付錚撐著頭道:“進進出出的我嫌煩,被我攆了。”
沒法,高湛瞅了瞅那兩人,然後伸手倒水,還乖乖送到魏西溏身側:“殿下,我倒的,將就一下。”
魏西溏勉強接過來喝了一口,“燙!”
付錚對她招手:“過來。”
“幹嘛?”
付錚道:“防你著涼,把汗擦擦。”
高湛鼓著嘴,指著自己腦門的汗說:“付大哥,你看我頭上也有汗!你也幫我擦擦!”
付錚直接把帕子扔他頭上,“那兩豬蹄也該減減肥了,自己擦!”
“偏心……”高湛嘀咕,胡亂在自己腦袋上擦了擦,對付錚的偏心表示不滿。
騰王妃果真把丁禦醫給請了出來,魏西溏對著丁禦醫施禮:“大人。”
丁禦醫問:“見過殿下。王妃娘娘傳了話,老夫就趕了出來,不知殿下的這位同窗現在何處?”
魏西溏道:“這就讓人帶大人前往。不過,在去之前,本公主有話想說。”
“殿下請講。”
魏西溏道:“本公主這位同窗家境貧富,實在是得了付將軍推薦才入得國子監,隻是惹了禍事的店家大有欺人之嫌,看他年幼便打算不聞不問。是以,本公主以為該給那人一些教訓,還望大人診治之後,略略誇大傷情,隻要大人口中所說傳到那人耳中,該是會重視,定會賠些銀兩息事寧人,總比一文不得來的好些。”
丁禦醫先是一愣,隨即他俯身施禮道:“殿下宅心仁厚,是這位同窗之福。老夫自會協同殿下盡份薄力。”
魏西溏點頭:“那便有勞大人。”然後她扭頭,喊了一聲:“高湛!”
高小胖顛顛跑過來,“殿下,什麼事?大人找不著季統家,煩請你帶著大人跑一趟,本公主那匹棗紅馬許你騎兩回。”
高小胖頓時蹦起來:“好說!”
魏西溏又對身後魏丁道:“你帶幾個人護著高公子和丁大人一同前往,記得別讓高公子說那麼多廢話,免得擾了丁大人的心神誤了病情。”
魏丁急忙道:“奴才遵命。”
很快,騰王府的小殿下替季籌請到宮裏禦醫診治的消息就傳到了季籌師傅耳裏,這讓連著避了三日的師傅十分不安,怎麼也想不到季家兄弟會得了騰王府小殿下的青眼。
而季統的耐性也終是用完,手裏拿了根平日練武用的棍子,就要去那師傅店鋪。
剛走到門口,便看到魏西溏帶著高湛以及身後一幫下人過來,她問:“這是要去哪?”
季統對她施禮:“見過殿下,我去找那師傅。”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你這樣去找,人家隻會報官抓你進衙門,你有理也沒了理。季籌少了人照顧不說,婆婆也少了依靠,他二人如何活下去?”
季統站在原地,抿著唇,本就沉默少言的個性,在被魏西溏一通話後,更是沒了聲響,半響,他突然跪在地上,對著魏西溏磕了一個頭,道:“請殿下指個明路,大恩大德,季統沒齒難忘!”
魏西溏依舊伸手把他拉了起來,輕描淡寫道:“你我同窗,即便沒那麼深的交情,本公主也不會袖手旁觀。不必行此大禮,讓人看了笑話。我聽丁禦醫說了季籌傷情,雖無性命之憂,後續怕是費些銀兩。這些治病的銀兩自然要那師傅承擔,隻是若這樣撕破臉皮,”她頓了頓,道:“隻怕季籌日後難回到店裏了。”
季統冷哼道:“那師傅不念舊情在先,即便他想讓季籌回到店裏繼續當學徒,我也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