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太大,丁虎隔的又有些遠,根本聽不到紅靈公主究竟說了什麼,可不管她說了什麼,紅靈公主此番行為,無疑就是挑戰了丁虎的權利,在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不知兵權為何物的情況下,單憑一張嘴就叫三萬人服從,這就讓丁虎震驚和忌憚。
他的猛的衝到雨地,對那些人喊:“誰讓你們動的嗎?軍令如山,你們這是違紀,想挨殺頭嗎?!”
說話間,魏西溏已經全身濕透,走到他麵前行了個禮:“將軍宅心仁厚,不愧是受將士們崇敬的武陵王,將士們聽聞將軍同意原地紮營生火取暖,無不感激將軍體恤下屬。紅靈敬佩將軍,他日回宮定會向太後回稟將軍愛護將士之善行。也請將軍注意保暖,切勿淋壞了身體,將軍保重。”
說完,魏西溏轉身朝著馬車走去,丁虎愣在原地,被她一番話說的,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身後副將趕緊過來:“將軍,既然令已下,不如順了公主的意,送她一個人情。若是現在收回公主之令,不但公主失了顏麵,將軍您也會落個不體恤將士的名聲,反倒會失了人心。”
丁虎咬牙,看著了魏西溏的背影,“真是個巧舌如簧的丫頭,如她一回願又如何?女人就是爛好心,還以為自己救得了天下!”
侍女急忙扶著魏西溏回到馬車:“快替公主取幹淨的衣裳來!”
魏西溏換了幹爽的衣裳躺在馬車裏,有士兵過來牽馬,把馬車停在帳篷中間護著,地上潮濕陰冷,就算搭了帳篷也不如馬車離了地麵舒適,公主就是直接在馬車裏過夜了。
經此一事,士兵們雖然還是和以往一樣沒機會和公主接觸,不過,魏西溏明顯覺察到了他們的持續而來的善意。
以前若是休息途中偶爾現身,那些士兵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評頭論足,臉上的笑自然也不是什麼好顏色,如今若是再有這樣的情況,那些士兵的臉上明顯少了那些意思,再見行禮也大多畢恭畢敬滿是崇敬之意。
不過,大雨過後,淋雨著涼的士兵比比皆是,畢竟雨勢太大,氣候寒涼,就連丁虎都打起了噴嚏,主將病了,這行程自然就要耽擱下來。
原本出金州是預算好了時間,如果耽擱太久,就會占用多算的時間,也就是說不能如期到達西關,對西關情況也是不利。
最後丁虎思來想去,不能把軍機延誤在他身上,否則到時太後也保不了他,更別提朝堂那幫原本就看不慣他的老家夥們了。
於是大軍在整頓後重新啟程,丁虎以武將自詡,一直都是騎馬而行,如今病中,騎不了馬,便把後麵幾個侍女所乘的馬車騰出來,丁虎躺了進去。
魏西溏為了聊表關心,還特地叫其中一個侍女專門照顧,隨軍的醫師開了不少藥,都是侍女煎好以後,喂丁虎服下的。
一路藥是服了不少,不過丁虎一直不見好轉,其他有些士兵的喝了兩服藥以後早早就好了,就是丁虎一直不見好。
魏西溏特地把軍醫叫過來詢問:“將軍的病一直不見好,可是對症下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要盡快醫好將軍才是。”
“回公主,”軍醫無奈道:“老夫試了將軍的脈,和其他將士比,將軍的身體要虛一些,再加上出現水土不服,所以這風寒就嚴重了。軍裏許多士兵都是南征北戰,習慣了各種氣候和地方,是以一兩服藥就能痊愈,將軍隻怕再此之前未曾出過金州,所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