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振海和文先生各站一處,文先生突然開口:“公主似乎對天禹治國之策有異,不知這保家衛國有何不妥?難不成要割地求和才對?”
魏西溏抬頭看他一眼,道:“本公主未曾那樣認為,不過所見略有不同罷了。”
“不知公主以為真正的治國是什麼?”文先生問道。
付振海看了文先生一眼,他一直覺得文先生對公主有些不同,卻又說不上為什麼。聽他這樣問,倒也豎起耳朵聽這受文先生注意的小姑娘如何回答。
魏西溏手裏的樹枝一下一下無意識似得戳在代表西溟政權的中心,道:“自為君主,保家衛國是應當。開疆擴土才能體現霸主雄心,墨守方寸之地,何以稱天下?”
“哦?”文先生一臉興趣的問:“那公主以為,天禹和西溟又該如何當處?”
魏西溏勾了勾唇角,道:“西溟草場充沛,是天然的養馬場,天禹境內草場之少馬匹稀缺,若西溟和天禹無兵來將往,倒是合格的養馬聖地,可惜西溟人不知悔改不懂尊卑,這樣的民族與其留著叫人堵心,倒不如斬草除根徹底收服。”她扭頭看向付振海:“付將軍以為呢?”
付振海沒曾想她會突然反問自己,愣了一下才道:“為人臣者,自當遵旨行事。當初陛下派本將入駐西關,給的旨意就是守住西關,決不能叫人攻城。”
魏西溏點頭:“本公主敬佩付將軍忠君為主之心。可惜,”她笑笑,“先帝的遺命付將軍終辜負了。”
付振海的眉頭擰了起來,聲音也帶了冷意:“本將不知公主何意。西關如今安然無恙,否則公主如今也不會站在此處。”
魏西溏抬頭,目光直直看向付振海,道:“將軍是說,先帝遺命派將軍入駐西關,旨意乃守住西關,不能叫人攻城?”
“正是!”付振海冷臉道,“本將未曾辜負先帝,堅守西關。”
她倒是低頭笑了下,才道:“付將軍確實守住了西關,卻對西溟的屢次進犯毫無對策,攻城?將軍可能解釋西關城牆外的斑駁痕跡如何而來?怕是西溟多次攻城所留吧?付將軍還敢說未曾辜負先帝?”
魏西溏伸手扔了手中的樹枝,道:“如今登基的陛下還是繈褓中的因而,攝政的皇太後一場浩大的祭天大典耗盡國庫,付將軍以為隨本公主一同而來的糧草哪裏來的?那是因為本公主出征,需要提升將士士氣的物質所需,否則,購買糧草的銀兩隻怕早已落入不知什麼人之手。”
付振海咬著後槽牙,隱忍不發,他何嚐不願一勞永逸?隻是,當初榮承帝說的原話確實如此,榮承帝的本意也是如此。
如今經了這小公主的嘴,倒是成了理所當然,讓付振海一時也無話可說。
魏西溏如今是西關內外身份最高的人,付振海自然不敢對她發火反駁,再者也實在說不出什麼來,麵對著一個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叫付振海如何跟她正兒八經辯白?隻是他這樣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讓她這樣說,麵子似乎又有些過不去。
就這,小姑娘還沒消停,已經再次開口:“將軍守在西關兩年,年年征戰月月遭受西溟挑釁,西關近三萬將士背井離鄉常年堅守,人力物力財力無不耗費,這也叫未股份先帝遺詔?”然後她道:“陛下和太後此番叫本公主前來,就是為了一次解決西溟之事,否則也不會無緣無故帶著三萬大軍護送本公主。隻是,但凡征戰便會流血,太後仁慈,不願直言開口叫史書記下這筆,本公主以為這三萬大軍意圖十分明顯,不想將軍竟未理解太後真正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