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魏西溏應道:“我不能叫母妃回金州就麵對喪女喪夫之痛!”
相卿垂眸看她一眼,提醒道:“既是妖術,便有其妖一麵,而傷者則要付出代價,但望殿下不會後悔。”說著,相卿轉身,徑直走到騰王麵前,他伸手,攏住一側袍袖,而另一隻手則撩開騰王肋骨處那傷。
傷口隻有一點,隻是從傷口處開始發黑,前些日子還是一點,如今已擴散到四周。
相卿麵無表情看著那傷口,突然對魏西溏道:“劍。”
魏西溏手裏還提著劍,先是一愣,隨即把劍抬起來戳到他麵前,相卿舉起左手,食指在劍尖輕輕一劃,指尖便冒出深紅的血珠,他舉著那血,移到騰王傷處,手指下垂,那血珠垂直下落直接滴到了騰王傷口。
一滴、兩滴,滴到騰王傷口的血液慢慢浸透進去。
三滴之後,相卿一收手指,止住血,直起腰道:“明日許就會醒,不過……”他抬眸,看著她道:“王爺是死是活,隻在他自己。”
魏西溏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半響她問:“你的血能解毒?”
“或許吧。”相卿垂眸道,“隻解一時,解不了一世。”
魏西溏沉默了一下,然後問:“一時是多久?”
“殿下希望是多久?”相卿依舊垂眸道:“這於王爺並非易事。”
魏西溏看了眼手裏的劍,收了起來:“千裏迢迢把你找來,實在是逼不得已……還請仙尊恕罪。”
相卿淡笑:“不敢,殿下多慮了。是相卿無能,不能替殿下分憂。至於王爺,”他看了一眼騰王,道:“相卿隻能做到此。”
魏西溏道:“隻要父王醒了,便是仙尊之功。”
相卿的血果然有解毒功效,當晚,騰王果然醒了,看守的小廝急忙通知到魏西溏。
“父王!父王!”魏西溏又驚又喜。
騰王卷縮在床上,額頭全是汗珠,身體一直在瑟瑟發抖,抓著床鋪的手根本就不撒開,聽到魏西溏的呼喚,他隻來得及開口喊了一句:“池兒……”
“父王!父王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是不是?”魏西溏扭頭對著門外喊道:“去請仙尊!快!”
騰王一直卷縮在床上發抖,話都說不出來。
相卿被人請了過來,魏西溏衝過去,一把抓著他的衣襟,咬牙道:“你對他做了什麼?為何我父王會這等反應?”
相卿伸手握住她的兩隻手,看著她的眼睛,道:“殿下,相卿說過,妖術會有代價,他若有三日之命,焚心蝕骨之痛便會伴王爺三日直至身死,他有一年之命,這焚心蝕骨之痛便會伴王爺一年,指指身死。”
“那這樣讓他醒來,有什麼用?”魏西溏怒道:“這樣讓他醒來,還不如讓他睡下!”
相卿隻是看她,並未說話。
“池兒……”騰王突然發出一聲,額頭的汗隨著他扭頭看過來的動作滾落下來,“謝仙尊……”
“父王!”
騰王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看著她的眼睛,隻吐出三個字:“你母妃……”
魏西溏衝到他麵前,說:“快了!母妃若是今晚不到,明日一定會到!父王……”她眼眶裏含了淚,“是孩兒無用,害父王這樣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