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點頭:“想好了,我在知道大哥跟長公主遇害一事有關的時候,就想好了。這是高家欠長公主,也是欠陛下的。陛下對董家大開殺戒,卻隻殺了高家一族……”他說著,已經後退一步,在她麵前跪了下來,恭恭敬敬行了一個大禮:“草民作為高家子弟,代高家族人謝陛下開恩!”
魏西溏居高臨下的看著匍匐在地的高湛,道:“明日行刑朕不會到場,此一見便為永別,你好自為之。”
“草民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魏西溏轉身,直接拉開牢房的門,甩手走了出去。
剛走到外麵,便看到付錚等在外麵,她此刻心情不佳,隻看了他一眼,什麼話沒說,甩手便走。
付錚看了眼牢房的門,抬腳走了出去:“陛下!”
“別跟朕說話!”魏西溏臉色陰沉,麵帶怒容,一看心情就不好。
付錚跟著她沒停:“陛下!”
魏西溏猛的站住腳,轉身,怒道:“朕的話聽不到?!”
“臣有事要奏!”付錚跟著停了下來。
魏西溏問:“天大的事?”
付錚搖頭:“不是。”
魏西溏便道:“那便明日早朝再奏!”然後甩袖走了。
付錚站在原地,一臉無語,頓了一會才又折回牢房。
今晚宮裏的人都知道,陛下今日心情不佳,看什麼都不順眼,人人自危。
魏西溏晚上難得早睡,素來睡著都不會醒的人,半夜卻突然被噩夢驚醒,一骨碌爬了起來,看著昏暗的內殿,跳動的燭光閃閃爍爍,魏西溏開口:“來人!”
守夜的太監和宮女急忙進來:“陛下!”
魏西溏撐在額頭,坐在床上閉著眼睛問:“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剛過寅時,陛下要起嗎?”
“起吧。”她翻身下床,偌大的宮殿,除了太監就是宮女,看的人格外孤寂。她坐在床沿,掃了眼周圍,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她知道,這就是皇權的代價。
幾個宮女進來開始她她更衣打扮,魏西溏展開雙臂,讓她們把繁複的朝服一層層穿在她身上。
她扭頭問候在一邊的柯大海,“夜裏可有急報?”
柯大海急忙回到:“回陛下,沒有。”
想想也是,是她心急了,季統離開金州不過幾日,哪裏會有那麼快,這個時間怕是還未走下一半行程。
季統出征南陵,同樣接了任務的季籌確實旗開得勝,因為魏西溏施壓,金州內外的富豪商家自有一部分自願捐出銀子,另有一部即便不想捐,卻不得不迫於強權施壓,乖乖認捐。
天禹皇家籌銀,各地陸續有了回應,各地的太守屬官為了博得新帝歡心,紛紛把各城籌集的銀子主動送往金州,爭取給新帝留下好印象。
不過五日時間,國庫竟已籌集到了九千萬兩白銀,這還不算官員認捐的部分。
魏西溏著裝完畢,又問了時辰,然後抬腳朝外走去,“上朝!”
登基不過四日,她卻完全一副在位十年的感覺。
沒有惶恐,沒有不安,認真的籌集銀子,認真的練兵,認真的製定民生計劃,督促最新的科考大試試題以及規則的製定,她有條不紊的讓各部做好自己的事,定期彙報,各州各城的民生情況定期稟報金州,有專人整理彙總,最後上奏到她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