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耳垂周邊位置的黑色明顯消退,耳垂下端被擦破皮的地方也有結痂跡象,由此可見那藥確實起了作用,隻是,沒想到救了他的命,卻讓他疼成這樣。
蕭策時不時的昏厥,卻又一次次自行醒來,那看似沒有任何傷口的位置,卻從那一點往外,傳來鑽心的疼痛,疼到後來蕭策拚死站起來,打算去拿劍,被守護的將士看到,急忙奪了下來,再次驚動了季統。
“怎麼回事?蕭大人可是有功之臣,本就身體抱恙,你們還不認真看護?如再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如何擔當得起?”季統把蕭策身邊的人一通訓斥,最後在帳篷裏走了兩個來回,道:“去把本將身邊的四位隨身護衛叫來,務必兩人一班,每日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守著蕭大人!你們幾位是蕭大人心腹,自然不能叫你們離開,你們也是一樣,兩人一輪,配合他四人一起,守在蕭大人身邊的,決不能少於兩人。可聽明白?”
這時候誰還敢反駁?這大營裏官最大的舉手季統,誰都不敢違抗,“是,將軍!”
蕭策在一路上無時不刻的發出痛苦的叫聲,白天晚上都是那樣慘叫,旁人是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但是他就是捂著耳朵那裏撕心裂肺。
趕了一天路的營地將士,本就困乏,結果就聽到他在那叫,嚇的人都不敢睡。
開始他的部下很是擔心,結果這路途遙遠,一路上聽下來,後來都麻木了。
別說蕭策現在是這個樣子,就算他是好好的健全人,在營裏也是季將軍最大。
走在馬車中部的皇太後也聽到了蕭策的慘叫,她開始聽的還有些揪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生怕禍及到自己,後來聽說蕭策是一個小傷未及時醫治,拖成了不治之症,再後來軍中老大夫抱著試試的心態配了藥,結果服完命是抱住了,可就開始發出這種怪叫。
說是怪叫,其實就是疼到一定程度,嗓子喊呀後卻又控製不住自己而發出的聲音。
蕭策的慘叫聲,讓整個隊伍裏那些得知家族被判有罪之人手腳發軟,很多人站起來走都不了。
對於蕭策的痛苦尋死的情況,看護的八個將士怕擔責,多次去找季統,實在是收不住,蕭策是武將,又有些本事在身,每次發瘋要自刎的時候,得三四個人一起上才能按住,這樣下去,萬一哪天有個失手,蕭大人必死無疑。
最後這八人商量了以後,以蕭策的親信為首去找季統。
季統在帳篷裏走了幾個來回,“這能有什麼好辦法?蕭大人絕對不能死,無論如何都要保住蕭大人的命,或許到了金州還能有救。你們可有良策可想?”
親信隻好說:“回將軍,我們幾人其實想了法子,隻是,有損蕭大人的身份……”
季統好奇:“什麼法子?”
親信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囚車。”
季統震驚:“囚車?”
親信道:“將軍,囚車四麵圍欄,頂部有動,可固定蕭大人的頭部和四肢,如今,他想傷害自己也沒法……”
季統看著他,道:“若不是你是蕭大人的親信,本將還以為你跟他有何深仇大恨呢。這法子倒是可控製蕭大人發瘋的狀況,隻是實在不妥。不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