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統這是在看誰?他到底是在看付錚,還是在看陛下?
付振海在季統又一次不由自主看向陛下的時候,清了清喉嚨:“咳咳。”
季統一驚,迅速移開視線,這次腦子清醒過來,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不多時,相卿求見。
魏西溏聽到人稟報,她略一思索,直接站了起來走向外間。
“臣叩見陛下。”
“相卿,”魏西溏站在他麵前,開口:“朕雖一直說你是妖道,但朕卻堅信你確實有些神通。隻是,長久以來,你的神通並無你仙尊之名叫朕放心。畢竟,在你手上,救活的人遠遠少於被你救死的人。”她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然後緩緩把他扶了起來,看著他,問道:“朕可能信你?”
相卿應道:“陛下自然可信,臣對陛下忠心不二。”
“既然如此,”她道:“朕要你解了付錚身上的蛇毒,朕不想見到他身上出現任何因解毒才殘留的其他問題,朕要他醒來以後,一如往常,你可能做到?”
“臣遵旨。”
魏西溏緩緩讓開身體,道:“有勞仙尊。”
“不敢,臣必當全力以赴。”相卿應道,然後他抬腳進屋。
魏西溏站在外麵,陸續有孿生小童快速進出,有送草藥有送幹淨的水,她隻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猶如門神。
早知如此,她就不該跟他說那些話,讓他擔心,叫他受怕,以為自己要改變初衷。
畢竟人生苦短,世事無常。
若是此次付錚有個三長兩短,隻怕她會懊悔一生。
魏西溏輕輕吐了口氣,季統站在下首,他抬眸:“陛下,左相大人不是說過,他對蛇毒頗有研究,上將軍必然會轉危為安,陛下稍安勿躁。”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點點頭:“但願如此。”
付振海一步跨了出來,季統剛要開口的話頓時咽了下去,他立刻挺直腰杆,目不斜視的站好。
付振海對魏西溏行禮道:“陛下,蛇毒已經被放了出來,左相說隻要再服下解毒丸便可,不過,要等錚兒醒了才能斷定最後結果。”
“朕能進去看看他了嗎?”魏西溏問。
付振海急忙道:“陛下不可,畢竟是放血清毒,沾了血腥,還是略晚些的好。”
魏西溏低著頭,半響道:“若朕早知如此,今日必不會跟他吵架,他若當時不急著出宮,或許就不會有這事。”
付振海和季統都不知如何安慰。眼前這人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她可是天禹如今的女帝,她的話誰敢附和?就算是自己兒子,付振海此刻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他不喜女帝和不怕女帝是兩回事。
而季統則是更加不會多言一個字,陛下在她麵前念叨另一個男人,他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叫他平白剜自己的心一刀罷了。
“季統,今日你碰到的那個女子,你派人在金州全麵搜查,這樣一個女子,隻怕不是普通人,又或者,金州近來出現的蛇群也和她有關。”她緩緩道:“朕要弄清此女目的,看看究竟有何陰謀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