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看他一眼,隻得點頭:“算了,你這樣的人,哪裏需要朕多操心,自己好好保重便是。”
魏西溏把皇太後也請了過來,“母後,季將軍即將前往西溟駐守邊疆,朕自幼與他有些情誼,今日特地留他在宮裏用膳。”
“應該的,”皇太後笑道:“正是有季將軍這樣的人,天禹才能長保太平。別說一頓膳,就是十頓一百頓,都是應該的。來來來,快坐下,雖是在宮裏,不過宮裏麵的膳食沒多講究,陛下是個節儉之人,不讓鋪張浪費,就怕那日國庫銀子不夠,覺得是被她吃到肚子裏的。”
魏西溏笑道:“母後,你把朕說成什麼樣樣了?”
季統急忙應道:“陛下為國為民,盡心盡力,臣慚愧。”
“慚愧什麼?如今,倒是你讓天禹百官慚愧了。”魏西溏笑著,剛好禦廚上了菜,她伸手夾了一片給皇太後,又夾了一片給季統,“朕敬你小小年紀胸懷百姓,心係天禹,朕如今也不知賞賜你何物才能算叫你滿意,既然你要一頓宮膳,朕便每盤菜都賞你一箸菜,算是朕的一片心意。”
季統急忙放下筷子,直接跪在地上,“臣謝主隆恩!”
魏西溏一笑,道:“起來用膳,今日到你離宮之前,不必下跪,若是再跪,朕便治你抗旨的罪。”
季統一骨碌又爬了起來。
皇太後忍不住笑道:“季將軍也實在有些意思,來,不必客氣。盡管放開了吃。”
魏西溏果真君無戲言,午膳上桌的每一道菜,她必然會先夾給皇太後之後,再夾給季統。
季統沒抬頭,一點一點吃光盤裏的食物,直到最後結束,都未在說一句話。
次日一早,付將軍一家和季統一並離京,金州城內的百姓夾道相送,食物和糧食紛紛自發送到了馬車上,付振海滿心感慨,這一走,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在出金州城門之前,宮裏來了一道封賞的聖旨,送旨的是付錚。
他宣讀聖旨,闡述了陛下對一眾自動請纓前往西溟的臣子表達了為君的欣慰,也肯定了他們的決心,給與付振海將軍一家鎮國公和鎮國夫人的封號,而包括季統在內的隨行大小官員盡數官升一級,賞賜無數。
讀完聖旨,付振海伸手接過聖旨:“臣,謝主隆恩。”
付錚的眼眶有點濕潤,他注視著付振海的眼睛,父子二人四目相對,付振海動了動唇,卻什麼話都沒說。
付振海被付錚扶上馬車,他開口:“爹,一路勞頓,你和娘千萬保重身體。孩兒不孝,不能隨行盡孝……”
付振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怪你,爹還你娘都不好怪。你一人在金州,千萬保重身體,不要讓我跟你娘擔心。”
付錚點點頭:“孩兒明白。”
再次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付振海上了馬車,付夫人從馬車裏伸出一隻手,抓住付錚的手:“錚兒,自己千萬要保重身體……”
付錚低著頭,紅著眼眶,握著付夫人手:“娘也要保重……”
和父母說完後,付錚走向季統,季統牽著馬,看著他,半響他先開口:“我一定會照顧好付將軍和付夫人,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