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隻是躺著並未睡下,聽到動靜她略略動了動身體,問:“甄攀如何說了?”
付錚在她身側坐下,“甄禦醫未曾說旁的,他開了安胎的藥去煎,怕中間會有岔子,親自去取藥煎藥了。”
魏西溏扭過頭看著他,道:“朕有些怕,之前一直好好的,突然這樣,朕擔心是不是有人想要害我們的皇兒。隻說一想,這後宮裏根本沒有爭風吃醋節外生枝的事發生,一丁點值得朕去懷疑的人都沒有,莫不是朕多想了。”
付錚握著她的手,道:“許是多想了,臣也想了又想,若是陛下跟什麼人有仇怨,還真是想不起來哪個,那不成是旱拔國那幫人使了陰招?”
“旱拔?”魏西溏搖搖頭:“應該不是,他們應該還沒那腦子想到什麼,再者你報複人家使者做的那些事,根本就是在他們旱拔境內,要說做了什麼,就是挑撥了他們一個山寨的人襲擊使者而已,查都查不出,如何記恨?”
付錚一時沉默,實在不知該該從哪裏想起,頓了一會他道:“剛剛甄禦醫說,陛下像是長期服用少量下胎藥,久積而發的症狀,難不成那些進來的膳食藥材被人動了手腳?”
魏西溏驚了下:“什麼?久積?為何會久積?”
付錚搖頭:“臣一時也沒想清楚,陛下的衣食住行,分明就是臣一手打理,事事都經了臣之手,怎可能叫人有機會下手?這絕不可能。”
看她一眼表情,付錚又笑道:“陛下不必多慮,臣會去徹查此事,絕不叫陛下再出任何差錯。”
魏西溏如今躺著不敢亂動,她偏了偏頭,把頭靠在他肩頭,道:“明日早朝朕不知道能不能去,朕想保住這個孩子,若不然,明日你就替朕攝政一日,可好?”
付錚笑:“陛下不要這般亂想,明日的事明日再說,說不準甄禦醫一劑藥,明日陛下就會安然了呢。”
魏西溏看著他笑了下,“你這般小心,叫朕不知如何是好,朕總覺得,你我之間存了隔閡。”
“陛下可又胡說了?”付錚低頭,拉著她的手親了一下,“陛下與臣是夫妻,哪有什麼隔閡?隻不過臣與陛下又不同他人,除了為夫妻,還有君臣之分,陛下說的隔閡,許這個吧?”他笑:“這個臣便沒了法子,誰叫陛下貴為天子呢?”
魏西溏看他一眼,道:“你總是有理的。”
付錚在她床前一直守到甄攀在柯大海的領路下,親自端了煎好的藥來:“陛下,王爺,藥煎好了。”
付錚立刻站起來迎出去,甄攀端著藥在門口,付錚伸手接過來:“有勞甄禦醫。”
甄禦醫急忙道:“快喂陛下服下,老臣就守在殿外,陛下若是有個半分不適,傳喚老臣便是。”
付錚點點頭,“甄禦醫辛苦。”
然後趕快端了藥,把魏西溏扶起坐好,背後塞了靠墊,嘴裏道:“陛下稍等,容臣先嚐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