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哪裏敢跟仙尊頂上一句,聽他罵了巫隱少尊,便個個點頭不語。
相卿動了動手指,問:“金州陛下可是出兵了?”
“回仙尊,陛下派兵前往南陵,領兵的三駙馬裴宸,聽說陛下被南翼國君激怒,要那國君項上人頭呢。”小童看了眼相卿,“仙尊,可要通知少尊提個醒,萬一真被人攻破了國,可是要先跑路才是。”
相卿頭也未抬的應了句:“不必。巫隱那小子又不傻,若真被破了城,第一個就會逃開。”
小童想想也是,點點頭:“還是仙尊想的周到。”
相卿施施然站起來,“出去吧。”
“是仙尊,”兩個藥童一個拿了藥,一個斷了水退了出去。
相卿朝前走了兩步,伸手拿了火折子,點燃第一個白燭,跟著又陸續點燃並排的十幾根,火星跳躍,映亮了蠟燭後牆壁上掛著的畫像。
相卿抬眸盯著那幅畫像,一動不動,好一會過後,他才緩緩垂下眼眸,轉身朝著從畫像前離開。
金州皇宮,魏西溏正跟付錚對弈,她精力有些不濟,不過又不願認輸,就跟付錚耗著,付錚讓她認輸她不幹,付錚自己要認輸她也不同意,和棋更不願意,非要把棋局下到底。
付錚一臉苦相:“陛下,這一炷香的思棋時間都過了,怎還不走?”
魏西溏鼓著臉瞪他一眼:“朕在思索,你這麼心急做什麼?”
付錚歎氣,“陛下……”
魏西溏不理他,繼續苦思。
付錚十分後悔跟陛下下了這旗,看看現在僵住了吧?她就是不服輸,也不要人讓,非要自己贏,看這棋局對她不利,哪裏就能贏了?
好在付錚外頭有個盟軍無鳴,聽到裏麵的動靜了,無鳴把小樂兒給提溜過來,吩咐:“去把麵兒郡主叫過來,就說師傅找她有事。”
隻要不是跟無鳴這個缺心眼的主子在一塊,讓小樂兒蹲茅房她都樂意,連聲“是”都沒說完整,撒開小腳丫就跑了。
黑麵兒正一手托著腮,一手拿著書擋著臉,在打盹呢,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小樂兒站在窗外,對著麵兒的方向壓低聲音喊:“郡主!郡主!”
屋子裏還有其他人家的小姐千金是陪讀的,聽到有人喊麵兒,紛紛在身後那筆杆子戳她:“郡主……窗外有人喊來著。”
黑麵兒睜著一雙瞌睡眼,扭頭看了一眼,一看的小樂兒,小眼睛頓時一亮,精神了,立馬舉起小黑爪子,大聲道:“先生,皇帝陛下叫人傳話給麵兒,麵兒要去給皇帝陛下磕頭。”
先生也不知道真假,不過她都這樣說了,又不能攔住,而且外頭確實有個小宮女等著。
也不管真假,讓走吧,“去吧,郡主可要記得,明日老夫抽查你背書的。”
麵兒垮著小臉,剛剛的興高采烈瞬間沒了,耷拉著小腦袋,垂著肩膀走了出去,有氣無力的問:“樂樂姐姐,幹什麼啊?是不是我師父喊我有事啊?”
小樂兒點頭:“可不是?就是魏侍衛叫奴婢來給郡主傳話,叫郡主過去一趟呢。”
黑麵兒難過了沒一會,走了兩步以後便忘了,撒開小腿朝著前頭跑去:“師傅!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