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低頭,雙唇印在她的手上,呼吸在靠近那肌膚的一點時驟然加重。
他怔了怔,有些明白,原來這就是活著的人和死去的人之間存在的差別。
一個活生生的人,才能叫他身體出現不同以往的異常,而那具沒有生機的軀殼,寄托的隻是他的念想。
原來,一個活著的陛下,才是他真正向往的。
他緩緩一笑,握著她的手,順著她裸露在外地的肌膚緩緩上滑,直到被衣袖擋住她潔白的手腕,他的手指落在衣袖上,感受著她衣袖下繞著的一圈又一圈的血紅絲。
若是讓她知道他這樣輕薄她,她一定不會猶豫的把血紅絲繞上他的脖子,讓他身首異處才讓她解恨。
他知道,她素來是狠絕薄情的女子,她隻做對她自己有利的事,這世上任何人或事,若是膽敢阻礙她的步伐,必然不落得什麼好下場。
她選了一個付錚當她的王夫,並非是因為當初她心裏非付錚不可,隻不過是她自己也知道,相比較這世上其他男子,付錚才是真正叫她放心的那個人,這是一個薄情多疑的女人,容不得旁人半點不恭。
她的皇位高於一切。
不單他知道,付錚也知道。
所以,那個付錚的男人,總是知道用怎麼樣的東西來打動她,讓她一點一點打開心扉,完全接納。
其實,他也可以的,隻要她給他機會,他便也可以。
相卿的手指落在她的臉側,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落到她的臉上時,一陣疾風滑過,相卿的手指猛的縮回,一縷發絲飄飄蕩蕩落在魏西溏的手臂上。
相卿慢慢抬頭,無鳴手裏提著劍,站在香樟樹後,道:“世人常說,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陛下已有王夫子嗣,還請仙尊自重!”
相卿慢慢起身,看著無鳴,冷笑:“魏護衛的身家地位水漲船高,才敢對本尊無禮。你倒是忘了,你當初是如何出山尋得守護陛下的時機!”
“無鳴不敢忘。”無鳴垂眸應道:“無鳴職責所在,還請仙尊恕罪。”
至於其他,無鳴便是懶的多說。
睡覺他是守護星一族?誰叫他此生使命便是守護陛下?
“哦?”相卿冷笑,“想必無鳴是忘了,守護星一族與本尊,可有過何種約定,莫非,無鳴是要打破平衡,與本尊為敵?”
“無鳴不敢!”他依舊垂眸道:“無鳴從不知守護星守護對象會與仙尊同時而現,無鳴權衡之下,依舊認定無鳴職責更為重要,否則,守護星一族也無存在必要,若是連自己的主子都守不住,還叫什麼守護星?無鳴還請仙尊體諒,守護陛下是是無鳴天命,不敢懈怠。仙尊切莫為難無鳴,無鳴不願與仙尊為敵。”
相卿緩緩走到他身前,緩緩繞著他走了一圈,“如此倒是本尊的不是。”
無鳴依舊提劍而立,“望仙尊不讓無鳴為難,若是陛下醒來知曉仙尊所為,想必也會震怒……”
相卿笑,在他麵前站定,問:“那你以為本尊出山遊雲,甚至帶上了你,因何而來?”
無鳴垂眸不語,隻是手裏的劍沒有半分放鬆。
相卿又道:“你口口聲聲為了陛下,那你可曾想過,陛下真正想要的是又是何物?”他伸手一指東方,道:“東方,大豫,這才是陛下心之向往,你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