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豫子嗣繁多,嬪妃成群,卻獨獨後位懸空多年。
世人都說,大豫帝王長情,懸空的後位不過是放不下駕崩多年的女帝。
可,誰知道呢?
付錚的信又來了。
魏西溏懶洋洋的展開小紙條,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念著:陛下,今年可覺身體發寒?臣不在陛下身邊,陛下千萬保重龍體。
寥寥數語,字字皆是透著關切之意。
魏西溏看著那些字,突然就覺得身體似乎沒那麼疼了。
付錚給她寄三十封信,她也不過回上一封,前些天剛回過去,如今她倒是忍不住提了筆,認認真真寫了回信:朕一切安好,你不必擔心。時已入秋,記得添衣服,別著涼。
難得她會寫些情意綿綿又關切之意甚濃的話,自己寫完了,又覺得有些放低了身段,想把那紙揉了重寫,自己拿過來看了看卻又舍不得揉,不就是想叫他知道其實她也是關心他的麼?若是寫的看不出來,哪裏還是關心了?
反正,如今都是老夫老妻了,就算叫他得意一下又如何?
這樣想著,便吩咐道:“把這信給王爺傳過去。”
柯大海捧了紙,魏西溏又叫住他:“不準偷看!”
柯大海:“……”哆哆嗦嗦道:“老奴不敢!陛下再給老奴是個膽,老奴也不敢偷看陛下給王爺的信。”
柯大海說完,又偷偷端詳魏西溏的臉色,笑道:“雖說如此,不過,老奴想也知道陛下定是擔心王爺在外,感同身受提醒王爺注意身體。”
魏西溏叫柯大海說準了,有點惱羞成怒,“就你話多,你怎知道朕寫了什麼東西?趕緊把信給朕送出去!”
柯大海一把年紀了,因為陛下的話,被嚇兔子似的踮起腳,“蹭蹭蹭”趕緊跑了。
魏西溏一個人又有些高興,伸手再次展開付錚的信,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了一遍,心情十分愉悅。
想到付錚,便又想到了自己拿兩個剛會要人扶著搖搖晃晃走路的小家夥們,便站起來朝後宮走去。
皇太後正抱著小墨兒在逗他玩呢。
小墨兒剛睡醒,哭了好一會,好容易才被皇太後逗的不哭,這會臉上還掛著大淚包呢,就衝著皇太後笑了。
魏西溏進殿門的時候,就聽到小墨兒笑的“咯咯”的奶聲。
“母後。”
皇太後抬頭看到她進來,笑著招呼:“陛下這個時候怎有空過來?墨兒,來,快來見過母皇。”
小墨兒還不會說話,隻是咧著水嫩嫩的小嘴笑,口水“吧嗒”一下掉在麵前的衣服上,看到魏西溏嫌棄不已:“墨兒,這流口水的毛病,什麼時候才改?”
小墨兒聽不懂,繼續踢騰著小腿,坐在皇奶奶的腿上,抓到什麼扯什麼。
魏西溏伸手把他抱過來,問:“曦兒呢?”
“睡著呢,”皇太後笑嗬嗬的說:“他們倆啊,就是輪流著纏著我,這個醒了那個醒,那個醒了這個醒,反正,總要我抱一個。是不是小壞蛋?”
小墨兒手舞足蹈的笑,小手抓著魏西溏的頭發,使勁扯。
魏西溏哭笑不得:“以前是曦兒扯,現在輪到你了?你這小手是不是像挨母皇打?墨兒,再不撒手,真要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