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一笑,道:“你自然認得,不但認得,當年還見過多次。他是高家後人,高湛。”
相卿點頭:“那就對了。”他看向高湛,道:“若是本相沒記錯,本相曾說過,高先生有從龍之相,果然不假。”
高湛幹笑兩聲,道:“可惜小人空有從龍之相,沒有從龍之命,倒是辜負了左相大人當年的吉言。”
話倒是帶了幾分嘲諷,就是說這相卿隻會瞎說了。
高湛對相卿,其實一直都是懷著懼怕之心的,特別是小時候,看到他就下破了膽,可惜每回他都貪嘴,非要跟陛下去蹭吃的,這怕的心思到如今倒是淡了些,不過,他對相卿這種摸不透的人素來都沒有甚好感,故大多敬而遠之。
如今見到相卿,他還敢說什麼從龍之相,真是直戳高湛的舊傷疤,他要是真有從龍之相,會遭那樣一通罪?雖說,他也不覺得在外走了一通有何不好,不過,看到這個給了他希望又戳破的罪魁禍首,他還是有些不高興。
魏西溏突然接過話茬,道:“左相說的沒錯,你是有從龍之功,你忘了?當年跟著朕東奔西走想方設法打探消息的人是你,就連在城門口遇刺,也活的一命,也是因為你。隻可惜……”
高湛愣了下,他是沒想到陛下還記著這些,他自己都快忘了,可陛下竟然還記得。
聽了她的話,高湛這鼻子就有些發酸,原來陛下還記得呀!
不妨相卿又道:“高先生想必是忘了,本相當年所說的話,可不止這一句。”
高湛一窒,發酸的鼻子因為左相的這句提醒,瞬間沒了感覺,他垂著眼眸低著頭,訕訕的動了動腳,竟然沒再說話。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怎麼?難不成左相還說了什麼別的話?高湛,怎麼沒聽你說?”似乎有些好奇,她便追問:“還說了什麼?”
高湛沒法,隻得小聲道:“當年左相大人確實說了兩句,一句是從龍之相,還有一句……是……”他清了清嗓子,才嘀咕道:“是大器晚成……”
魏西溏呆了呆:“是麼?”
高湛的表情有些難看,半響才說:“小人不是有意欺瞞陛下,實在是小人那啥時候有些不服氣,覺著憑小人這樣的,肯定是少年得誌,怎麼會大器晚成呢?小人跟陛下說的時候,便隻說了前頭那一句,後頭那一句,小人就沒說。”
魏西溏點頭,按照那時候高小胖的性格,似乎要麵子的成份更大些,她倒是能理解,“原來如此。這樣說,左相的吉言說的也不差,大器晚成麼,到了如今這個歲數,也算是了。朕給溧水城的聖旨已經送出去了,過不了多久,溧水城的城主便會如今麵聖,你就在金州等著她來吧。”
一聽素垣要進金州,心裏頓時樂開了花。
這麼長時間,他都想素垣了,可惜在陛下麵前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高湛便隻淡淡應道:“小人謝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