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知道陛下自然是不喜明王的,這說不得就是故意整治明王來著,可誰又敢說什麼呢?朝中那位左相大人可素來就是陛下的左臂右膀,誰出來說個反駁的,左相大人一句話能噎死兩頭牛。
礙於左相大人的身份特殊,誰都不能當麵駁斥,畢竟誰想跟陛下身邊的紅人為敵呢?
季統領了聖旨,退朝之後就去了那個練兵場。
兵場軍機軍規好不好,到門口轉一圈就知道了,那哨兵站著崗都能打著嗬氣,這算什麼哨兵?得虧這是天子腳下的金州,換個地方,有多少個哨兵也被人辦了。
兵場裏的人顯然已經接到了陛下的旨意,說是請了一位地位尊貴的王爺過來操練他們,勢必要把他們練成強兵良將。
雖說是個王爺,不過這位王爺身份特殊,是後來才回歸的,女帝其實也是不待見的,是以,季統初到兵營,各方的怠慢還是很明顯的。
魏西溏雖然人在宮裏,不過,關注度可不少,她追問前來稟報的暗衛:“明王可有生氣?”
暗衛應道:“回陛下,明王殿下並未生氣,隻是彎腰把那杯子撿了起來,還反過來安慰了那送茶的下人。不過,明王殿下從頭到尾,眉頭都是擰著的。”
魏西溏不由笑道:“那是自然。他素來是練兵場上的好手,忍不得軍營混亂,隻怕他今日所見所聞,該是超出了他所想。”她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道:“無妨,那幫紈絝子弟,也該有個人治治他們了。你們的任務是保護明王殿下,他在金州一日,便不能讓他有任何事,若明王被人割了一根頭發,朕唯你們這幫暗衛是問。”
暗衛急忙稱是,然後乖乖退了下去。
魏西溏想了想,也覺得好笑,隻怕季統和那幫紈絝還有一陣好鬥。
伸手拿了奏折想要翻開,不妨柯大海低頭走了進來:“陛下,左相大人求見!”
魏西溏抬頭,“哦?請他進來吧。”
她覺著這一陣,相卿單獨麵聖的機會似乎多了些,下了朝之後,大多都會過來求見,不過他每次都能找出一些事來稟報,以致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陛下。”相卿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優雅有度,修長的身姿挺拔的猶如蒼勁的青鬆,帶著笑意的眼看一眼,便會讓人覺得如沐春光之中。
外頭陽光正好,暖暖的透過打開的精致雕花窗,灑了滿地細碎的金黃,相卿的剪影落在金黃裏,融為一體,透著暖暖的溫柔。
一個男子生的好看,那麼做什麼都是帶著美好的。
魏西溏覺得自己的眼被晃了一下,她伸手摸了下鼻子,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他長的好看,怎就今日被晃了眼呢?
她抬眸看了眼相卿,突然有些煩躁起來,問:“什麼事?”
相卿依舊是眉眼含笑,然後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一隻潔白的淨瓶,雙手呈上,道:“此乃陛下所服之藥的輔藥,可助安眠,能讓陛下心情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