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畢竟不是,他甘於認命的身後,原來還有這樣一個讓他做夢都想不到的身份。
他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季統聽到了金州陛下和左相的一些傳聞,他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麵對,也知道陛下定然不會獨身到老,畢竟她那樣年輕,又是一國之君,就算她不願,天禹的臣子也不會願意。
朝中要求陛下封王夫的呼聲不斷,隻是左相大人對於這事反應激烈,陛下似乎也樂於有人擋駕,是以這麼久都沒有更多的消息。
可季統知道自己心裏一直堵著一塊石頭,他盼著她能走出傷痛,卻又矛盾的盼著她不要跟任何男人有接觸。
季統長長的出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飛禽,這所有的一切他不過就是放在心裏想一想,半個字都不能吐露出來。
正打算去營地,那邊隨侍小跑過來:“王爺,陛下派人傳話,要召見王爺。”看看周圍美人,隨後又小聲說:“屬下剛剛偷偷問了那公公,怕是因為劉大人家的小子去青樓被打了一百軍棍的事……”
季統低頭看了他一眼,“知道了,更衣,準備入宮。”
營地的衣裳又髒又臭,若是這樣去了,隻怕陛下都要嫌棄。
季統懷著負責的心情入宮,他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見到陛下,卻又盼著自己能時時看到,這早已不是該與不該的事,而是他根本不能控製他心裏所思所想。
如果當年他沒有入國子監就好了,如果當年他沒有理會她就好了,如果當年他能毫不猶豫的拒絕她的招攬就好了。
可惜這世上那麼多東西可以重來,唯獨時間不能。
“臣魏統,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他低著頭,走到正堂中間,對著高座上人俯身大拜。
魏西溏居高臨下看著跪在下麵的人,開口:“平生。”
“謝陛下!”季統站起來,他不敢抬頭,更不敢去看她的臉,隻是看著光滑的大理石麵。
“知道朕為何傳你過來?”魏西溏問。
季統應道:“臣不知所為何事,請陛下明言。”
魏西溏就知道,從小就知道,這人就是個死腦筋,又沒眼色,要不是她一直護著,都不知道被人參了多少次了,這回讓人逮著把柄了。
事情的經過是什麼魏西溏不知道,就知道那老東西劉萬元那個老東西哭哭啼啼遞了折子,說要參明王一本。
開始這些人還想著巴結明王,結果如今明王的境地大家都知道,巴結了也沒用,反而是因著練兵一事,把朝裏的老臣都得罪了個遍,家裏子孫挨個打的,誰提起明王不恨的牙癢癢的。
送到營裏的都是家裏養著護著,利用營地賺功名的,個個寶貝的很,結果明王這家夥不把握機會拉攏朝臣,反而打起人來毫不手軟,誰能希望,恨都恨死了。
這回幾個挨過打的聯合到了一塊,直接就上奏了。
魏西溏心裏多少也知道,肯定是季統不講情麵了,但是錯季統應該是沒什麼大錯,真論起來,隻怕是那幾個老臣自打臉,“啪啪”響都不為過,不過好歹得給幾個老家夥一個顏麵,把季統召到宮裏來問上一問,也算有個交代,到時候提點提點,要素再沒顏色,就拿事實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