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這麼以來,她主動跟相卿說的一句軟話,還是帶了“情”字的話。
相卿先是頓了下,隨即他抬頭,眼裏帶了笑意,道:“臣謝陛下。”
回到左相府,相卿徑直去了藥房,在一堆草藥瓶中拿出一個瓶子,送到自己眼前看了下裏麵紅色的液體,微微擰了擰眉頭。
藥童跟在他伸手,擔心的問了句:“仙尊,可要去皇陵采些回來?這樣下去,藥效遲早會弱了,這樣的話可是就麻煩了。”
相卿回頭看了他一眼:“死人的血能管什麼用?”
說完,拿了那藥從藥房離開。
藥童歎口氣,趕緊收拾剩下的藥物。
相卿拿了那瓶子去了正在爐上放的鍋中,把藥瓶最後一點藥汁倒進正在熔煉的藥鍋裏,最後一點了。
早知道如此,當年就該從那東西身上多取些血出來用來做藥劑,真是便宜了那東西,可惜死人的血用了對陛下龍體有損,否則哪裏還用擔心這些。
為今之計,隻能盼著陛下再想不起那東西了。
藥瓶中紅色的液體,是當年付錚中了蠱毒,從他身上采的血,保持至今用上了,卻也隻有這些,再想要更多,則是萬萬沒有的。
相卿看著空出來的瓶子,伸手扔在地上,轉身走了出去。
果然,這世上凡事都有得失。
隻是要看這些得失,究竟值還是不值。
相卿回到房裏,走到書桌邊,書桌上擺放著一張未完的人物畫像,他提筆,兌了色彩,濾了多餘的水跡,一筆一劃描摹著畫上女子的眉眼、頭發和服飾,一直到他滿意為止。
日落西山,小童掌了燈過來,“仙尊,可要先歇下?”
相卿頭也沒抬的說了句:“去把畫裱起來,掛上。”
小童放下燈,取了畫去裝裱,對於仙尊精湛的畫藝和歪歪扭扭的題字不敢發表半個字,這可是極為少見的事,書畫本一家,但是仙尊就是有本事把畫畫的那般好,題字不成體統。
畫被裝裱好後送了進來,兩個小童正找地方掛畫,相卿伸手一直牆上一副畫,道:“這裏吧。”
小童頓了下:“仙尊,畫掛在這裏,那這一副怎麼辦?”
相卿抬眸看了小童一眼:“自然是取下來。”
小童哪裏還幹囉嗦,趕緊把畫取了下來,把新畫的掛了上去。
待掛上去之後,兩個小童才發現,原來那畫畫的是當朝的女帝。
畫中人的模樣還是朝堂之上身著龍袍的模樣,畫中人眉眼精致秀麗端正,龍椅之上威嚴大氣氣質尊貴,帝王之相躍然紙上。
畫掛好之後,兩個小童才退了下去。
相卿看著畫像裏的人,半響才起身走了出去:“布膳吧。”
此時宮中的魏西溏正陪著小曦兒和小墨兒用膳,兩個小東西乖乖坐著,幸福的踢騰著小腿,等著母皇替他們布菜。
小曦兒忍不住伸出小胖手,翹著胖乎乎的蘭花指,指著豬耳朵說:“母皇,曦兒最愛豬豬的耳朵。”
魏西溏瞅了她一眼,替她夾了兩片。
小曦兒又伸手指著一盤鴨舌頭,又說:“母皇,曦兒最愛鴨子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