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書房,伸手提筆,直接描摹出一個人形出來,看著那人形,略一思索,便上了些色彩,待畫完,他才讓人把那暗衛傳來過來,“看看這畫,你當日所見之人,跟這個人可是同一人?”
那暗衛趕緊接過來認真看了一下,“回陛下,屬下看著很是眼熟,覺得該是一個人,隻是屬下畢竟未曾親眼所見,一時不敢武斷。不過,陛下這眼畫的好,屬下看著便覺得眼熟。”
東方長青頓了頓,才道:“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慢著!”他抬頭看著那暗衛,伸手一指畫像,道:“朕不管你用什麼法子,去把畫中人的底細給朕查的一清二楚。”
暗衛急忙應道:“屬下遵旨。”拿了那畫像,趕緊退了下去。
東方長青坐在原地,半天沒動一下,原來是那個年輕公子。
東方長青確認自己不認識那個年輕人,更不覺得自己跟他有過什麼仇怨,隻是,他是如何知道長衛軍的?又是如何知道長衛軍身上的“長河落日”圖標致的?
那是隻有他和西溏才知道的標致,而長衛軍暗衛是絕對不會泄露那樣的秘密,標致位置又是在那樣不起眼的位置,他怎麼就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又準確無誤的說出了這個圖標的名稱?
東方長青極力搜索,想要搜出一個和那年輕人有著相似麵孔的舊臣,卻怎麼也想不起他和什麼人相像。
可他不信,那樣年輕的一個人,如果沒有高人提點,怎麼就知道這種事?
那個年輕人,從天禹來到大豫,目的是為了什麼?那塊被摔碎的玉佩,跟他有關係嗎?還是說,他杜撰了一個女子吸引他的注意,其實玉佩是他派人偷走摔碎的?否則,怎麼就是他偏偏坐在那個窗口,偏偏隻有他才能看到那個巷子口的場景?
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東方長青覺得,那似乎是一個被人謀劃好的過程。
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人?跟他有什麼仇怨?為什麼會針對他?
東方長青的腦子閃過當年那個傾城絕豔的女帝的麵孔,跟西溏有關係嗎?那麼西溏屍首不在皇陵,跟那個年輕人有關係嗎?
混亂的一切讓東方長青久久不能靜下心來,那個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人?
他能幫助天禹的官兵捉拿大豫的暗衛,那自然是天禹的官家之人,他的年歲擺在那裏,也不過是官家子弟,他怎麼就知道這些東西?還是說他家長輩和天禹有什麼瓜葛?
所有的一切彙聚到一起,可根本抓不到頭緒,這讓東方長青十分迷茫,他本就是個習慣掌控全局的人,卻不想如今成了人在暗處,而他在明處的劣勢。
德勝女帝的皇陵內並沒有女帝屍骨,這事自然不能傳出去,可東方長青的心卻是一直提著的,甚至還懷有她依然活著希望。如今聯合其他事情所想,東方長青突然覺得西溏活著這事,似乎不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畢竟,如今已經驗證的一件事,就是西溏的屍首不在皇陵。
東方長青寧願相信世間奇人眾多,寧願相信有人救活了她,哪怕她容顏不在,哪怕她早已滿頭白發,這些都沒關係,隻要她能活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