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看了眼他的身後,發現他並未帶進宮來,便問:“在哪?朕如何才能看到?”
相卿應道:“畢竟是故去之人的屍身,如何能帶入宮中?臣暫且把那屍身放在臣的左相府,若陛下想要看,還請陛下移駕才是。”
魏西溏點頭,順勢站了起來:“這日不如撞日,那就今日去吧,朕還頗為好奇,過了這麼多年的屍身,還能是什麼樣的。”
去後麵換了尋常衣裳,乘了一頂小轎,直接出宮去左相府。
顯然,左相府早有帝駕要來的準備,整個左相府被清掃的一塵不染,到處被擦的雪亮,就連左相府大門口的石獅子,都比平日裏和善了三分。
魏西溏率先進門,然後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相卿:“直接去看,茶水稍後再喝便是。”
那是自己的身體,若是假的魏西溏自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相卿伸手:“陛下請,臣這就帶陛下前去。”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抬腳朝著後園走去。
那棵老槐樹愈發的枝葉茂盛,魏西溏抬頭看了一眼,道:“這樹和左相府倒是頗有緣分。”
相卿站在她身側,眼中帶笑,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都快溢出滿滿的水來,他柔聲應道:“陛下說的是。多虧陛下當年是賜了這府邸給臣,否則臣如今還不知居住何處。”
這話就是恭維了,不過恭維話素來好聽,魏西溏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還記得朕的恩典便好。”
相卿笑:“陛下說的是。”他伸手,不敢碰觸到她的身體,隻小心的、虛虛的擱了一段距離,另一手指了指一個房間:“陛下,這裏!”
魏西溏站在門口,然後對他一挑眉,道:“帶路。”
相卿的臉上依舊帶著淡笑,然後抬腳走了進去,之後伸手扶著她進門。
房間內沒有家具,就是一個單獨的空屋子,裏麵站了六個小童,不過,在房屋的正中間,被挖了一個巨大的長方形坑洞,坑洞中間鑲嵌的,正是一個巨大的,紅色的棺木。
魏西溏朝著那棺木走去,“就是這個?”
相卿走過去,示意小童開棺,幾個小童一起動手,直接把那棺蓋推開。
紅色的棺木裏,還擺放著一口水晶棺,棺蓋一打開,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
魏西溏不由自主後退一步,伸手就要去掩鼻,哪知相卿快她一步,已經伸手替她遮住:“陛下勿怕,那不過是為了防止屍身不腐兌的一些藥物。”
相卿貼在她身側,小心的替她遮掩了口鼻。魏西溏朝前走了一步,探頭一看,果真看到的是自己早該腐爛化為枯骨的前身。
水晶棺內躺著的人猛一看還以為睡著了,隻是再看時才發現那女人麵容蒼白,沒有血色,怕是被那血水泡的舊了,即便遮掩了口鼻,她也聞得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她伸手推開相卿的手:“不必,朕還收得住這味道。”說著,她已經站到了棺木旁邊,她掃視著棺木中躺著的人,然後她伸手就要朝著血水中伸去,相卿一把拉住,“陛下!”
魏西溏問:“這血水可會傷人?”
相卿搖頭,“不過是保持屍身不腐的血水,自不會傷人。隻是血腥味頗重,陛下想要查看什麼?臣幫陛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