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幫女帝什麼,隻得趕緊道:“陛下若是想要記起青王殿下,那可讓人忘卻的藥丸可就要停服,不出三月,陛下該是能記起一些。那藥並未傷及陛下根本,隻要時日一長,憶起所有事怕是也不成問題的。”
魏西溏點頭:“停服那藥倒是沒甚問題,隻是……”頓了下,她問遊龍:“可還有什麼讓人服了,能止得住痛感的藥物?”
這些話絕不能和宮中太醫講,一旦傳出去,隻怕整個宮裏都要亂了套,那些朝臣更要危言聳聽了。
遊龍不像是個蠢人,什麼話該講不該講,他該是知道的。不過一個中海,若是她翻臉無情,一個遊家算得了什麼。
遊龍想了下,“有倒是有,隻是陛下,是藥三分毒,無緣無故服藥,總不是好的,若陛下能說明何處疼痛,草民還能對症……”
魏西溏略想了下,便搖了搖頭,“罷了,朕不過隨口一問,你趕了多日的路來金州,想來也是累了,朕命人帶你去驛館歇上幾日,若是沒旁的事,就回去吧。高大人想來還是在等你的消息。”
她的無狀疼痛之症,唯有相卿才能明白,其他人,就算說了他們也難以信服,這一事實讓魏西溏愈發頭疼。
她若想記起從前,就要停服止痛之藥,承受萬般苦楚,可她要是繼續服藥,就不可能再有機會探究到付錚究竟是什麼樣的。
相卿用藥欺瞞,這是事實,她斷續停藥之後,確實常在夢裏夢到些似曾相識的場景,雖然她一直看不清夢中男子的麵容,可就在剛才,她竟然看到了他的側臉。
那是付錚嗎?
她想不到還有其他人,她知道,那絕對不是相卿。
那麼多一次次的提起,所有人都在說他的好,魏西溏從未像現在這樣有好奇心,她想知道,那個早已死去的男子,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在她的生命中究竟扮演了怎樣的位置,她想知道,她和他可是他們說的那樣恩愛,曦兒和墨兒究竟是意外才有還是他們滿心期待,她更新知道,那個在所有人眼裏對她如此重要的男子,究竟是不是因為他生了反心,所以才讓她下令除去。
她對一個沒有任何印象的男人生出這樣的好奇心,可好奇心都是要有代價的。
魏西溏不知道那個叫付錚的男子究竟值不值得她這樣做,可她決定還是要試一次。
明王在規定的日子入宮麵聖,稟報軍營最新消息,魏西溏看著跪在地上的明王,再次問了一個她已經好了好幾遍的問題:“朕記得你曾說過,你和青王殿下也算是自幼相識,在你眼中,青王殿下是怎樣的人?”
季統的心微微抖了抖,他不確定陛下再次問起青王究竟為何,隻能如實照說。
在季統眼中,付錚這一世,幾乎沒有汙點,最起碼對陛下來說,他是找不到讓陛下挑剔的缺點,不管是為官時,還是為夫時,季統以為,付錚都無愧於陛下。
付錚可以對世外的所有人都無所謂,都鐵血手腕,可他對陛下卻從來都是溫柔的。
季統雖然不願承認,可他自己也知道,這世上,找不到第二個付大哥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