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裏有動靜就會驚動守衛,為此無鳴又調整策略,硬是逼的巫隱半夜去打架卻不能弄出聲響,刀劍武器都是裹了布的,對輕功的要求更是上了一層,要不然就把人給扔大牢待幾天,為了不進大牢,巫隱就得拚命躲過,不敢驚動那恐怖的女皇帝,免得又被扔大牢去。
麵兒得了陛下的提醒,對於相公如今這麼上進表示很高,要不然,她都擔心自己相公配不上自己,以後會不好意思,影響夫妻生活的。
半夜,巫隱拖著身體回來了,回來以後麵兒差點沒認出來,鼻青臉腫的,好似比前幾天挨打嚴重許多,麵兒很心疼也很擔憂:“相公,要不然咱不當官也不要城池了?”
“要!憑什麼不要?草民就是要!”巫隱咬牙切齒道:“好容易有了可以要城池的機會,怎麼能不要?”他反過來安慰麵兒:“人要有誌氣,要不然就是廢物!”
麵兒頓時冒著星星眼看著巫隱:“相公,你說的太有道理了,你怎麼這麼厲害啊!”
巫隱吸了口氣,伸手按了鼻子,問:“草民的臉是不是腫了?”
麵兒點頭:“腫了,不過腫了也好看!”趕緊去拿藥給他塗。
窗口有個人趴著看了很長時間,一頭墨發倒掛,陰森森的說:“醜!醜的都老子都不認得了,哈哈哈,果然本主才是一枝花,最美的人……”
麵兒走過去,伸手直接把窗子關上,“不準說我相公醜!”
巫隱伸手指著窗外的巫陰,對麵兒說:“打他,專打臉!”
於是麵兒扔下藥膏,跳出去跟巫陰打了一架,專打臉。
下次巫隱再鼻青臉腫回來,巫陰再也不敢說巫隱醜了。
入夜,魏西溏隱約聽到動靜掠過,不過很快就遠了,想也知道定然是那兩個家夥又開始了。
今天白日事物到,以致她倒下之後便覺得有些乏累,閉著眼,隻怕著能快些入睡。
豈料她身體疲憊就算了,那隱隱約約的痛楚卻又逐漸清晰起來。
其實這麼多年過去,她早該忘了當年萬箭穿心之痛,又或者,隻痛了那麼一時便過去了,如今當年她未曾細細體會到的痛,卻在這副完全沒有傷痕的身體痛了起來。
果真這世上,所有有違天道之事,都是有代價的。
當年的榮承帝如此,她如此,接下來便是東方長青了吧?
若他知道代價會是那樣慘痛,真不知他以後會怎樣的心情。
疼,真疼啊。
一個人被那麼多的箭射在身體中,如何能不疼?
魏西溏唯一慶幸的地方便是沒有箭射在臉上,否則,豈不是她如今臉上也是要疼的?
她閉著眼,翻了個身,卻無法入睡。
她緩緩睜開眼,看著桌案上的淨瓶,裏麵就是止痛的藥,若是她服了,該能止住全身的疼痛的。
可隻要她服了,隻怕她就會在努力想起付錚的半途,始終差了那麼一截。
已經夠慢的了,她還要阻擋最後的機會嗎?
她知道了相卿的欺瞞,也知道了付錚與她的關係,更知道付錚的為人,可她最想知道的,卻始終未曾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