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麵兒也女帝親封的郡主,就算跟皇姐沒關係,那也在皇太後那邊得了寵,但看皇太後的麵也該是擇婿才是,結果魏西溏完全不過問,甚至沒想過文靜郡主這樣的身份,該是用來聯姻的最好利器。
她倒是舍得放任不用。
相卿隻是盯著她的臉,唇邊含著幾分笑,道:“巫隱本就是守護帝王星一族之人,如今又是郡主魏來郡馬,果真天定如此,這般兜兜轉轉還能轉到陛下禦前,也算是他造化。他不同招搖山其他人,陽壽與世人無異,就算回招搖山也不過曇花一現,如今倒是有了歸屬之地,不枉他出聲守護星一族,得陛下青眼,實乃天命所歸,臣如何不放?”
“如此,朕便放心了。他野性難訓,隻怕還要磨上一陣。”魏西溏看他一眼,突然問:“相卿臉色似乎不大好,可是太過勞累所致?”
相卿的眼中瞬間溢滿溫柔的笑意,他輕輕搖頭:“臣不覺乏累。”頓了頓,他緩緩上前一步,道:“臣離開金州將近一年,日日都在思念陛下,如今看到陛下一切安好,臣便心滿意足。”
魏西溏頓了下,隨意擱置在桌麵上的手略緊了緊,然後才道:“左相一路辛苦,還是先回去歇著。朕若有事,自會召你入宮。”她笑笑,道:“自然會避開旁人,不會讓人察覺有異。”
相卿立在殿下,半響,他微微後退一步,施禮道:“臣告退!”
言畢,便慢慢退了出去。
魏西溏在殿中靜坐,繼續把剩下的奏折看完。
回到寢宮,魏西溏伸手拿出那隻色彩斑斕的蛇鐲,試著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晃了晃,又覺礙事,便伸手取了下來,隨手放到桌上。
忙了一天,還是早些歇下吧。
第二天傍晚時分,相卿便再次入宮,這次他依舊有著像模像樣的借口,說是在大豫皇宮見過一位麵相上與魏西溏頗有淵源的內宮侍人。
魏西溏想了想,倒是沒想起來大豫皇宮還有什麼侍人活著,當年大豫皇宮內的人,隻怕都被東方長青殺了個遍,僅存的幾個也不過是東方長青用以沽名釣譽的工具罷了。
當年大豫皇宮的內宮侍人那般多,魏西溏哪能個個都記住,若說她能記住哪個,隻怕就是那位跟隨她到死的丁春秋了。
可惜丁春秋畢竟是帝侍出身,又是親眼目睹整個事件之人,東方長青如何容得下他?隻怕早就陪她一起化為枯骨了。
魏西溏看了相卿一眼:“難得相卿有心,還能看出與朕有淵源的內宮侍人。”
相卿一笑,道:“是,不過可惜與陛下的淵源早已到頭,再續不上了。”
魏西溏好奇的問了句:“這也能斷?”
相卿點頭:“人死了,自然就斷了。”
魏西溏:“……”
半響才點頭應道:“說的也是,人一死,自然就斷了。”
魏西溏歎口氣,沉默半響,突然抬頭說了句:“相卿留下,陪朕用膳吧。”
相卿愣了下,自然沒想到還會有此待遇,半響才應道:“臣惶恐,謝陛下恩典。”
魏西溏笑了下,道:“也不算恩典,不過是朕覺得一個人用膳,有些孤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