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的私有物。
季統一直不願一個人待著,因為他一個人的時候,除了孤寂就是悲涼,這天下,他除了愛上一個不該愛也不能愛的女人外,他什麼親人都沒有,唯一的那個能稱之為親人的人,卻又是他不該愛也不能愛的女人。
如今,能為她出征,能為她分憂,能成為她如花笑顏下被稱讚的對象,似乎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金州城的天空,不知她住的可還安逸。
明王殿下接到了陛下的親筆手書,這邊和陛下通信早已習慣成自然的高湛一樣也收到了陛下的來信。
高湛看完信,便顛顛的去找自己家的娘子,素垣正低頭給兩位小殿下縫製衣裳呢,不妨他衝了進來:“娘子!”
素垣回頭:“怎麼了?唉唉……”
人就被他抱了起來,她手裏還拿著針呢,隻能舉高怕紮到他:“好了好了,小心針!”
高湛伸手把她手裏的針給紮到線團上,抱著她就是一通親:“素素,我怎麼就娶到你了呢?”
素垣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白了他一眼:“好好的有說這個做什麼?”想了下,她又試探的問:“莫非是上次送過去的戰備起了作用?”
高湛使勁點頭:“對!破城成功,陛下聖心大悅,還誇你,你說我高不高興?”
素垣笑道:“難不成陛下不誇,你就不高興呀?陛下誇的人多了去了,好了好了,天禹攻破大豫防線,本就是高興的事,你這高興的點跟人家不一樣呢。”
高湛嘿嘿一笑,道:“天禹攻破大豫跟我沒關係,可你跟我有關係,我當然高興。誰叫你是我娘子呢?”
高湛這一陣回了溧水城就沒出去,一是遊龍是他請過來的,沒道理客人還沒走主人不在家,二是此地是於簡必經之路之意,說不定他就能在溧水城等到路過的於簡。
他一路往西,要麼經過溧水城,要麼從走水路,水路的要船,多花銀子,高湛猜著於簡過來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特地留在溧水城,並命人注意各條要道動向。
他一路騎馬過來,速度自然快的多,於簡是兩條腿,十天的路程他隻怕要走個三五個月,想到西溟隻怕也要一年半載,除非於簡不從溧水城走,否則他該是沒過溧水城。
小曦兒和小墨兒這些日子認真了些,畢竟大了一點,高湛和老夫子時不時過去講些話,多少也能聽進去些,再一個,他們兩個人也知道身份不一樣,要不然為啥別的小孩可以對人家說自己是哪裏人,家住哪裏,幹什麼的,偏偏他們不能說?
不但高大人說不能說,母皇在他們臨走之前也關照過,說不能跟外麵的人說。
對此高湛表示鬆了口氣,要不然他就愁死了,特別是小公主貪玩的性子,如今倒是好了,自覺不少。
隻是一想到於簡,高湛的心情就有些不安,如今不管是不是付大哥,都可以確定,對方不認識自己。
可能性自然有兩個,一是那人就是個漁夫,二是他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以致忘了他,又或者說,忘了陛下和其他曾經接觸過他的人。
不管是那個,高湛都不高興,他的付大哥,怎麼會忘了他嗎?
他在外流浪那麼多年,付大哥都惦記他,沒道理現在就把他給忘了,雖然有點傷心,但是也不能放棄,他不弄清楚怎麼行?
明王出征之前還特地給他來信,說宮裏有些變化,陛下似乎想起了什麼,好似也知道當初左相有所欺瞞,但是陛下估計是出於大局考量,並未深入追究。
對於天禹如今局勢,高湛自然知道,他倒是挺高興明王出征,因為這便意味著一兩年內陛下不會動明王,隻要明王有了功勳,之後再安穩下來,陛下就算有心,也會顧忌天下人的議論而不會對明王不利,畢竟他功勳蓋不了主,卻能百姓和朝臣記得他的好,陛下必然會有所顧忌。
一想到這個,高湛就有些高興,雖然他小時候不喜歡季統,覺得跟悶棍子似得,還時不時跟付大哥鬥氣,不過如今不必當年,季統成了活著的唯一他認識又親近的人,就算不聯係,不見麵,他也希望他活著。
對於高湛而言,活著就是一切,否則他也不會這麼多年死裏逃生的活下,而且還有了嬌妻兒女。
高湛這話正跟素垣膩歪呢,就聽一個下人老遠就喊道:“大人!大人!來了來了!那漁夫來了!剛剛進城!”
正想跟素垣那啥那啥的高湛一聽,一骨碌爬了起來,一邊把剛扯下的腰帶往腰上扣:“把人給我看緊囉,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