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說嗎?仙尊要巫煞山莊去協助別人殺人呢。隻要把那個人殺了,仙尊說不定就能順理成章成為最重要的人了。”
“哦,郡主登基了嗎?”
魏西溏抬頭,自然知道說的郡主是她,隻是,相卿要殺誰?
“早就登基了,我們仙尊出手,什麼事辦不到?可惜郡主登基成了陛下,權利一大,就不理仙尊了。仙尊找了那麼久才找到人,怎麼會讓她和她那個什麼王夫像靈狐那樣天天黏一塊交配呢?”那小童歎口氣,一臉惆悵的說:“所以仙尊讓巫煞山主去助人殺那個什麼王夫,是頂頂好的法子……”
魏西溏猛的站了起來,若不是他們看不到她,她真想衝過來抓著兩個小童追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當年她查出的真相,分明是東方長青派出的暗衛,甚至她都看到了那些暗衛身上的“長河落日圖”,為什麼會扯上相卿夾在其中?
眼前兩個小童正蹲在草叢裏摘取一種紅色的小果子,一邊幹活一邊繼續說:“仙尊做的都是對的,所有阻礙仙尊的人都該殺。”
“就是,陛下真討厭,為什麼要找別人當王夫?仙尊那樣的人物,不必俗世裏那想人招人喜歡嗎?”
兩個小童憤憤的說著。
魏西溏已經站了起來,轉身朝著當初她出來的那個山洞跑,她想要從夢中醒來,速速醒來,快快醒來,她不想在這裏再待下去,她想要快點醒來。
她快速的衝到那個山洞的口,外麵的仙境與內裏的黑暗現成鮮明的對比,她站在洞口,深呼吸一口氣,抬腳便跨了進去,不妨一腳踩空,整個人直接跌了下去……
“陛下!陛下!”
遙遠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一聲接著一聲。
“陛下!陛下!陛下快醒來!”
“陛下,別醒來!誇醒來陛下,臣不會讓陛下再痛了……”
“陛下醒來,以後都不會痛……”
耳邊一直有人在急促的呼喚,她不知道是誰在叫,隻是被這聲音時時牽引,忽一下,她睜開了眼。
昏暗的燭光下,入眼處是相卿那張看不清麵容的臉,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陛下,醒來!”
魏西溏逐漸覺知來自身體的疼痛,她擰著眉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陛下!”
她的身體還在顫栗,還在發抖,女醫早已拔了針,可她的痛疼不知是從未走過,還是又回來了,她大口的喘氣,卻隻能任由那難言的痛楚由四麵八方而來,將她整個人吞噬下去。
相卿半跪在她身邊,滿身的風塵遮不住他眼中的絕望。
終於還是晚了一步。
他知道,他從來都知道她足夠狠,對他,也對她,可他卻沒想過會她的狠會這樣延續。
她蜷縮著身體,從最開始的悄聲無息,到逐漸發出清晰的聲音。
他知道那痛有徹骨,可他心中竟有著幾分解恨,他就該讓她痛苦一生,才能平複他此刻的滔天怒火。
隻有他不行,唯有他不行。
他在她眼中,始終是個別有用心之人,她眼中的他,從來都是無關緊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