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扶著她,她走的有些晃,不得不把半個身體靠在他的身上,然後伸手一指後花園的亭子,道:“扶朕過去。”
在亭子裏坐下,她精神略略好了些。
“陛下可覺得好些了?”
魏西溏一笑道:“躺著的時候覺得精神氣爽,出來走一圈才發現虛的很。”然後她看著他,問:“東方長青如何舍得放你回金州?”
相卿笑道:“這自然由不得他。再如何,臣如今也是他唯一能煉丹藥之人,就算不願,也不會與臣翻臉。”
魏西溏頓了下才問:“你如何知道朕在金州有事?朕可沒讓人知會到你。”
相卿依舊笑道:“陛下有事,臣如何不知?”他伸手,魏西溏下意識避了下,他笑道,手背碰觸到她的臉頰,道:“與陛下有關之事,臣不得不知。”
魏西溏看著他,伸手在亭子的石桌麵敲了敲,有宮女送來熱茶,魏西溏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砸砸嘴,搖搖頭,道:“以前不覺得,不過相比之下,朕還是覺得相卿泡清茶最香。”
相卿笑道:“陛下可要試試臣現在為陛下泡的茶?”
魏西溏抬眸:“現在?”
相卿點頭,他回頭,遠處的小童立刻會意,不多時便送了清茶和茶具過來。
魏西溏坐在石方桌的這邊,相卿坐在她對麵,柯大海早已配合小童命人送了爐火過來。
魏西溏安靜的坐著,看著他彎腰,提起火爐上的冒著熱氣的茶水,開始泡茶。
動作優雅,行雲流水,那茶香隨著她的動作飄出。
“陛下如今的身子還在靜養當中,喝不得清茶,還是喝些暖茶更好。”他把過濾後的茶碗輕輕推到她麵前:“陛下請。”
魏西溏伸手捧起,送到鼻下聞了聞,果真香飄四溢,她就說,若論泡茶,還是相卿泡的香。
吹了吹冷氣,輕輕抿了一口,然後她抬頭,看著他,眉眼皆帶了笑意,道:“好茶。”
相卿頓了頓,伸手放下茶壺,看著她笑道:“能得陛下讚賞,是臣的福氣,若是陛下喜歡,臣願日日隨侍陛下,一日喝上十次,臣也願意。”
魏西溏垂眸看著茶碗裏淡紅色的茶水,她點頭笑道:“若真讓朕的左相日日替朕泡茶,傳出去還得了?朕能偶爾喝上一次,便是難得了。”然後又問:“大豫……東方長青那邊如何?”
相卿還是一笑,提壺把泡好的茶水倒入她碗中,道:“陛下放心,頂多也就這一年半載的時間了。”
東方長青對藥丸越依賴,則意味著大豫的皇嗣越艱難,越稀薄,沒煉一次丹藥,消耗的各種銀兩數量也是驚人。一次兩次尚看不出,可這長年累月煉藥,那銀錢便是大數目。
財力物力人力,更更好大豫如今還是在交戰期,內憂尚未完全解決,外患如火如荼。
東方長青意圖招安南宮宇連番失敗,若是換個人,東方長青若是提出優厚條件,招安還有可能,可那是南宮宇,被東方長青殺了子孫後代,白發人送黑發人甚至都不能哭上一聲的南宮宇,這種血海深仇,無論如何都化解不了,他絕不可能接受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