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鳴天下,原來男美人也能鳴天下,她倒想看看,東方長青能留住相卿多長時間。
她在寶座上坐下,東方長青自然是在另一邊坐下,他的視線還膠在她的臉上,魏西溏若有所查,抬眸回視過去,友好又和善的對他點頭,她的目光讓東方長青一時分不清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溫和又疏離,第一眼她眼中的驚異不是作假,一如兩個初見的陌生人。
又或者,她甚至都不記得當初他們還一同趕往燕州的路程。
魏西溏入座後,她臉上帶了笑,扭頭看向東方長青,道:“朕曾聽聞,大豫帝君年長於朕,該是與朕的亡故的父王年歲相當,今日一見倒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帝君如此容貌,該是與朕相當才是。這樣看來,被帝君強留的左相,倒也沒閑著。”
大豫的臣子個個麵露難堪,誰不知事情緣由究竟為何?
兩國戰事因何而起?還不是那位會煉丹藥的世外仙尊?
陛下如今的容顏,也是因服了那丹藥才有所變。
本來是抱著誠意而來,希望能停下兩國戰事,沒想到這天禹女帝普一見麵,竟然就說了這麼個敏感的話題,拿陛下那返老還童的容顏說事。
東方長青麵上倒是淡定,他看著魏西溏,道:“陛下說得是,那位世外仙尊確有絕技在身,朕能得陛下舍愛,是朕的福氣也是陛下大量成全,人生在世,個人所求不同,朕所求,便是想多活百年,不枉朕在這世上走了一遭,也願替天下黎民百姓多多造福。”
魏西溏一笑,道:“帝君所言甚是。隻是人世間的生老病死乃是繁衍常態,若是人人皆效仿陛下,人人得道,幼不再生,老而不死,這人世哪裏還能稱得上是人世呢?”
一句“老而不死”讓東方長青的臉色僵了僵,這話一出,便是等同辱罵,可惜她指桑罵槐,明知她意有所指,卻還讓人指責不得。
魏西溏抬起眼眸,一雙含了笑的眼在東方長青的臉上掃過,她又道:“朕在金州之時,帝君多番想要會麵,朕細思之後,終究圓帝君所想,如今看到帝君,朕倒也覺得不枉長途跋涉前來此地了。”
東方長青低著頭,半響他笑著抬頭:“陛下能前來,朕確實深感榮幸。陛下登基之處,朕曾聽聞陛下替取字‘西溏’,那時起便有意想與陛下麵談,不成想卻一直不能如願。陛下想來也知,大豫前朝女帝的與陛下同宗同名,想來甚是有緣。”
大豫的朝臣鬆了口氣,剛剛讓這女帝逞口舌之快,對大豫的帝君有辱罵之嫌,如今陛下好歹讓眼前這女人知道,天禹小國的開國國君不過是大豫王室的一個潛逃皇子,同宗可是千真萬確,同名也是做不得假的。不過天禹自古從不承認,可事實就是事實,誰都改變不了。
“哎呀,如此說來陛下和女帝還是沾了親戚的關係,若論起來,隻怕陛下還是年長一輩了!”大豫好事的臣子立馬附和皇帝的說法,恨不得壓上那女帝一頭。想來這位女帝有效仿大豫女帝之嫌,竟然連名都取的一樣,實在是讓人不吐不快。
魏西溏笑了下,笑容帶了絲譏諷,她伸手,替自己替自己斟了酒,端著酒杯放在眼前,道:“是啊,算起來,天禹皇室確實分至大豫魏氏皇室。不過,”她慢慢抬眸,看向東方長青,問道:“這似乎和帝君並無關係。若朕沒說錯的話,帝君並非魏氏皇室之人,與朕攀親道故倒是遠了些。大豫的正統王室乃是魏氏,帝君莫不是婚嫁從妻改了魏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