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豫宮中活下來的一些宮女太監說,那位仙尊最後似乎被陛下遷怒,打入了死牢了,被長衛軍首領斬殺深宮地牢,可找不到屍體。
魏西溏知道大多宮中都有秘密地牢,關押一些殺不得又放不得之人。
季統派出的人一路追蹤,也並未在路上發現左相的蹤跡,那人以及他隨身的無數小童,猶如消失一般,找不大半分蹤跡。
原本金州那座左相府內,也早已人去屋空,甚至沒人發現是在什麼時候,那些小童不見的。
與他們一起不見的,還有那位來自招搖山的巫陰。
魏西溏問過巫隱,結果巫隱攤攤手,一臉為難的說:“草民一直跟無鳴在一塊,不知道他去哪了,嗯,”他想了下,說:“興許是長的太醜,麵對草民的時候覺得太羞愧,躲回招搖山不敢見人了吧!”
魏西溏:“……”
巫隱想到這個原因,然後掐腰,很得意的走了。
魏西溏一個人坐了一會,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逼迫自己不再去想,畢竟國事繁忙,新朝初見,朝中官員人選要慎中又慎,三省六部的人員要重新規劃,原大豫朝臣不能一個不用,也不能多用,人員配製的比率更是馬虎不得。
她在每日極少睡眠的狀態下孜孜不倦的處理朝政,朝中大事小事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要親自過問。
好在天禹還算安穩,大豫不妨她在全力安撫,以求百姓心安。
各地混亂勢力被收整的收整,剿滅的剿滅。大豫國庫存銀不足,魏西溏細問之下才知道,庫銀的一部分用作軍餉,而相當一部分則是用來煉丹了。
東方長青服下的仙丹,就是銀子和人命堆出來的。
溧水城內外,高湛正陪著兩位小殿下坐在學舍裏,夫子在上門講課,下麵是一幫聽課的小家夥們。
兩張相似的麵容下,已經初初顯露出他們各自不同的麵容細節。
小墨兒的臉有了小少年的雛形,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唇角讓他此刻顯得很是嚴肅,夫子在講仁君與暴君之差別,他聽的認真,一臉凝重。
小曦兒那張白嫩嫩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瞪的大大的,小臉兒與小墨兒十分相似,卻有著女孩兒特有的柔美,腦袋上隨意的紮了個小辮,身上穿的也與小墨兒差不多,隻不過小墨兒的衣服顏色深些,小曦兒的衣裳顏色淺些,他們的服飾都是素垣親手縫製,一陣一線她都有數,不讓外麵的人有機可乘。
對於兩個孩子的衣裳,他們也是跟著自己家孩子做的,並未刻意挑好的樣式來穿,走到哪裏,單看兩個孩子的衣裳,人家隻會說兩個孩子生的好,絕不會朝其他方麵多想。
待夫子講完,高湛便又用民間百姓疾苦來配合剛剛夫子所講的內容,“……一個皇帝究竟是仁君還是暴君,不是皇帝自己說了算,而是百姓說了算。他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天下太平,在百姓眼裏他便是好皇帝,若一個皇帝隻顧自己享樂,不管百姓疾苦,不論他如何糾正史冊,如何修改史冊,可在百姓眼裏,他就不是仁君,後人也會評判功績,究竟是仁政還是暴政,自然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