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候機大廳人漸漸多了起來。
人多意味著這個不怎麼大的機場廳裏的味道也變得渾濁起來。
各種膚色的人背著大包小包穿梭在人群中,原本有些人的體味就很重,再加上散發出來的汗味和香水味雜糅在一起,此時的機場環境就像是一鍋大雜燴,越往衛生間的方向味道愈發濃烈。
在離開餐廳沒多久之後,季新被迎麵而來的人撞了一下,聽著那男人的不斷道歉,季新臉上的表情更差了,擺了擺手跟著指示牌拐進了衛生間。
季新上完廁所後全然沒有注意到衛生間裏的人都已經離開了,他站在洗手台前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的鏡子,然後垂下頭仔細清洗著手指。
等他關上水龍頭剛要轉身時,後背被一個堅硬的的東西抵在了,接著身後傳來一道狠戾嘶啞男聲,“想要你這條小命就別動。”
鏡子裏,季新身後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身材壯實男人,有著西方人種的特征,眼窩很深,高鼻梁高顴骨,隻不過他有一雙不安分的灰色眸子。
男人穿著機場的保潔員的衣服,雖然戴著一個帽子,但是也看得出來頭發已經剃光了,下巴處還泛著青色的胡茬,一臉的凶狠,目光中像是帶了刀子一般尤為犀利。
季新慢慢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臉上的表情從淡然逐漸變得驚恐起來,身子開始顫抖,“大……大哥,饒命啊!”
“哼!”男人透過鏡子看見季新的表情,臉上立馬露出鄙夷神情,手上的東西又往季新腰上施力,“沒想到你還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白臉。”
季新像是被男人嚇得很慘,隻見他的腿也開始不受控製變得顫抖起來,哆嗦著唇說話斷斷續續,“大哥,我……我是有什麼地方得……得罪你了嗎?”
男人卻沒有回季新的話,手上的東西抵著季新的腰部更加用力,命令道:“等會出去你別出聲,按照我的指示往外走,不然老子手裏的槍可不是擺設,聽清楚了嗎?”
“知……知道了……我聽話……您別動手,我怕疼的。”季新嚇得臉上的冷汗都下來了。
男人冷哼一聲,透過鏡子看著季新的表情,他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很享受季新怕的要死的模樣,說:“知道就好,打開門現在走出去,表情自然點。”
“好……好的。”季新慢慢挪到門邊小心的打開衛生間的門,被男人抓著胳膊走了出去。
有幾個等著上衛生間的男人原本還因為廁所掛了提示牌正煩的要命,見門從裏麵被打開然後走出兩個行為舉止有些曖昧過頭的男人,不禁與其他人對視一眼笑著吹起了口哨,眼裏還帶著一絲戲謔。
季新見狀一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垂下了頭,被男人粗魯的推著向前走去,但他的模樣在外人眼中卻以為他是有些害羞了的模樣,也讓那幾個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季新被男人推著往牆根下走去,臨近傍晚機場裏麵的光線暗了許多再加上人來人往,根本沒什麼人發現他們不合理的走路方式,就算有發現的也是笑了笑就轉移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