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他如同被觸發的彈簧般躍起,手中的鋼槍仿佛注入了生命,噴發出璀璨的怒火。
瞬間,蟲子們被彈雨打得翻滾在地,前麵的倒下,後麵的卻如潮水般湧來。
槍聲接連不斷,交織的火力旺盛,如同交響樂般演奏著戰爭的磅礴與激昂。槍口的火舌猶如幽靈之眼,一明一暗間照亮謝景行的臉龐。那上麵刻劃著堅毅與狂放,同時也照耀出他對戰鬥的極度的興奮與激動。
人們常說,刀槍是男人的浪漫。謝景行深以為然,他沉醉於這極度的興奮之中,全身顫抖,如同被激情點燃的火焰。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在此刻被熱血衝破,隻知道死死扣住扳機,享受著槍火轟鳴聲中帶來的令人顫栗的極致快感。
江廣誌注意到謝景行的火力猛然有些過猛,皺著眉頭警告道:“長命先生,控製開火的節奏,注意彈藥的消耗,照你這樣的打法不出十分鍾你就得去跟敵人拚刺刀了。”
江廣誌的話如一盆冷水潑在謝景行的頭上,讓他狂熱的頭腦稍微冷靜了一下。
他明白自己的失誤,雖然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但他不解釋,隻回了句“明白”,便立即調整了扣動扳機的節奏。
蟲子們暫時突破不了五把槍組成的火力網,在丟下了幾百隻蟲子的屍體後便撤了回去。
看著最近的蟲子距離自己也就隻有十幾米遠,冷靜下來的謝景行不禁感到後背全是冷汗,隻感覺江廣誌是真的大膽,隻給他們這五人小隊留下五十米的緩衝距離。
“閻王,你就不害怕嗎?”謝景行喘著粗氣問道。
“害怕什麼?”江廣誌看著通紅的槍口問道。
“這要是再多來一點兒蟲子,說不定它們就踩著那些屍體衝了過來,那個時候就是有再多的子彈也得去拚刺刀了,結果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被吃幹抹淨。”謝景行麵色嚴峻地說道。
“有什麼好怕的,它們不是沒有衝過來嗎?”江廣誌還是一如既往的麵癱。
謝景行苦笑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
“你不會真以為閻王憨大膽吧,他可是參加過真正的戰爭的,對手也都是正兒八經的訓練有素的隊伍,經驗那可是相當的豐富,對付這群隻知道往前爬的蟲子還不簡單,相信他準沒錯。”郭仁傑走到謝景行旁邊坐下來,笑著說道。
“怎麼,第一次上戰場?”
“嗯。”謝景行很是自然的點了點頭,他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沒啥不好意思承認的。
“表現挺好的,我第一次打仗的時候還是去圍剿一夥邊境的毒販子,開打的時候那子彈都打到天上去了,你還能保持準頭很不錯了。”郭仁傑說道。
“謝謝誇獎。”
“抓緊時間睡覺吧,這附近全是懸崖峭壁,隻有這個坡相對來說還算的上能上山,若是那些蟲子想要繞後的話,也就隻有這一條路了,所以我們得做好準備,防止它們再次進攻。”江廣誌說道。
“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先守著,睡前把彈匣給填滿,防著這些蟲子假裝撤退再來一波突襲。”
“不可能吧,這些蟲子說到底也不過是突然出現的野獸,哪有那麼高的智商。”楊玉明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滿不在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