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辭深的手已經好了,雖然靈活度還比不上以前,但是穿衣服完全不是問題。
但是葉杏好像突然忘記了這件事一樣,如同往常一般幫江辭深穿好了衣服。
在葉杏幫江辭深係好最後一個扣子的時候,一隻蟲子忽然飛在了葉杏的頭上。
“別動,你頭上有隻蟲子。”江辭深忽然沉聲說道。
好吧,葉杏雖然連蛇都不怕,但是下意識的居然就頓住了自己所有的動靜,雙眸微愣地看著他。
說實在的,葉杏雖然跟他也算是朝夕相處了,不過葉杏好像很忙,忙得連一個正眼都沒有時間給他。
所以此時此刻,葉杏的目光專注地看著他,江辭深的腦子也有片刻的空白。
江辭深甚至深呼吸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他伸出手,將葉杏頭頂上那隻小蟲子拂掉了。
“好了。”他沉聲說道。
“那我們出發了。”葉杏幫他整了整衣領,笑著道。
江辭深點了點頭。
葉杏昨天晚上就跟張大樹說好了跟他借三輪車了,張大樹一大早的就將車子洗好推到了江辭深的門口。
葉杏先將江辭深背到車上,然後將輪椅也推了上去,這才開始踩動三輪車,慢慢往縣城去。
一路上,葉杏的速度不快,清晨的風有點冷,不過今天太陽很好,紅彤彤的,慢慢悠悠地從上頭上緩緩爬起來,金色又溫暖的光芒漸漸穿透了冬日迷蒙又深厚的霧氣,落在了葉杏的臉上。
這種金色,給葉杏的側臉鍍上了一層神聖而閃耀的光輝。
江辭深加上一輛輪椅,說起來挺沉的,所以葉杏踩車有些吃力,江辭深甚至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脖子沁出了一層薄汗來。
江辭深向來不多話,但是他幾乎沒有眨眼,他的目光忽視了一路上自己久違的景色,隻堅定不移地落在了葉杏的身上。
葉杏自然不知道背後的人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深沉,她一路將車子踩到了縣城,找了一家看起來比較氣派的飯店,將車子停好之後,她將江辭深的輪椅拿下來,然後推著他進了飯店。
“你想吃什麼?”坐下來後,葉杏重重舒了一口氣,看向了江辭深。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都可以,我不挑食的。”江辭深能夠察覺得到這飯店周邊的人落在他身上異樣的目光。
他本來以為自己是個內心強大的人,但是桌子底下的手還是下意識的絞緊了起來,直攥得雙手骨節發白,青筋暴起。
“那我點了。”葉杏也不是什麼磨磨蹭蹭的人,當即要了兩碗熱騰騰的羊雜湯,又要了兩碗雜醬麵。
剛點完,葉杏忽然聽得背後傳來了一道略帶驚喜的嗓音:“江辭深,是你嗎?真的是你?”
葉杏抬起眼,就見有好幾個年輕靚麗的小姑娘和小夥子朝著江辭深走了過來。
為首的姑娘有一頭特別亮麗的黑頭發,又長又直,隻戴著兩個時興的蝴蝶結,不過容貌清麗,氣質姣好。
“考了試之後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不見人了?你以前不是說要去京都上大學的嗎?我在京都找了好些個同學打聽,都不知道你在哪兒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