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一疊錢,都是嶄新的。
葉杏數了數,居然有足足兩千塊。
“你小子深藏不露啊。”葉杏想不到他居然還有這麼多錢,忍不住說道。
“是我的退伍費還有一些補償,這隻是我拿出來準備去上大學用的,還有存折,也在那裏,你收著吧。”江辭深說道。
葉杏又翻了一下,果然翻出了一個存折。
葉杏打開存折,忍不住數到:“個,十,百,千,萬,十萬——不是,你退伍費這麼多?二十萬?我的天!”
這個年代的二十萬,那可老值錢了!
他就當個兵,能有這麼多的退伍費?這,這不可能吧?
“退伍費隻有幾千塊,這是我娘變賣了傳家寶給我存的,攢著給我娶媳婦的,現在媳婦也娶上了,這錢就交給你保管了。”江辭深神色淡靜從容地說道。
葉杏聽他這麼說,心裏頭的存折突然就變得燙手起來了。
江辭深這是要將他的全部身家都交到她的手上了,這可以說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誠意了。
她甚至敢保證,這筆錢恐怕連他爸都不知道。
就這樣草率地交給她了?
葉杏突然就覺得有點羞愧了。
因為從頭到尾,她甚至都沒有認真思考過跟江辭深的關係和未來,更別說感情了。
“我先拿五百,買下這個東西吧,然後這剩下的現錢一千五,我拿著,合著我拿回來的彩禮錢,估計可以足夠你的手術費了,這存折裏頭這筆錢這麼多,又是你娘給你留的遺物,我不能要,我還是將存折放回原處,以後你要用的時候再取出來吧。”
說著,葉杏將存折放回了江辭深的大衣口袋中,然後重新將暗格推好。
見葉杏沒有拿他的存折,江辭深的心裏頭又湧上了一股說不出的沉悶來。
不過她說得合情合理,他也挑不出錯處來,隻好抿了抿,不發一言。
葉杏拿了錢,也就沒有拿收音機和手表了,隻拿上了吃的東西,甚至還將收音機打開了,給江辭深放著解悶後,這才踩著車往周煜照家去。
葉杏剛進院子,遠遠的就看見周煜照光著膀子在打糍粑,很用力,脖子上都是豆大的汗珠,渾身都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不過葉杏的腦子裏頭居然鬼使神差就浮起了江辭深那雙可憐兮兮的泛著委屈的猩紅眼眸來。
幾乎是一瞬間,葉杏就斂回了自己的視線,笑著打招呼道:“周大哥,打糍粑呢?”
聽到葉杏的聲音,本來一直沉默不語地打著糍粑的周煜照頓時就緊張得一個激靈,腳下的踏板哢噠一下就落在了石舂中。
周煜照回過頭去,小麥色的肌膚上頓時又浮起了一抹難堪的尷尬來。
“葉大夫——”
“我將東西拿回來了,你們過年也不容易,這東西我不能收的,對了,那錄音機和手表我很喜歡,那你買的時候多少錢,我把錢給你。”葉杏說著,將車籃子裏頭的東西都拿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