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後。”蘇傾雪又施了一禮,才道,“長平王此番亡魂受擾,借肚兜向太後求救,想來亦有思念太後之情。臣婦聽自家舅父說起,本朝得道高僧懷空大師幾日前到了普濟寺傳經授道,太後是否借此機會前往普濟寺,請懷空大師為長平王念經祈福?”
太後眼中再度含淚,微一頷首,啞聲道:“哀家也想念阿九,明日哀家讓他們去準備,後天哀家就去一趟普濟寺。”
“太後一片慈母之心,臣婦敬佩!”蘇傾雪深施一禮。
太後露出些許笑容,說:“難得你有此心,屆時你陪哀家一同前往。”
“臣婦榮幸之至,謝太後恩典!”蘇傾雪起身時,有意無意看了蕭景初一眼。
這一眼雖是驚鴻一瞥,蕭景初卻在瞬間看明白了蘇傾雪的意思,起身道:“皇祖母,孫兒願一同前往,為九皇叔祈福!”
太後目露嘉許,點頭道:“也好。”
眾人眼見於此,都不再言語,免得又生變故,惹禍上身。
蘇開誠倒是鬆了一口氣,慶幸沒有被連累到。
蘇晴柔則撇了撇嘴,沒能借這次機會將蘇傾雪踩在地下,著實可惜,轉而想到自己今天殺蘇傾雪未成之事,又不禁擔心起來,需得想個法子,將此事糊弄過去才行。
宴席散後,眾人各自回去。
蘇傾雪和沈延知會沈明坤夫婦一聲,避開閑雜人等,去了東宮。
“今日之事本宮定會讓人查個清楚明白!”蕭景初一掌拍在桌上,憤怒而心有餘悸。
若不是表嫂機智,後果如何,難以預料。
沈延略一沉默,說:“殿下,依臣愚見,此事不宜再大張旗鼓去查。一來此人既然敢陷害國公府,必然做的極為隱秘,難以查到蛛絲馬跡,二來事情已有定論,若再起風波……”
蕭景初深吸一口氣,點頭道:“你所說本宮也明白,不過若是不查,豈不白白讓國公府受這委屈?”
“國公府受些委屈倒沒什麼,隻要殿下不受牽連就好,國公府上下為殿下死而後已!”沈延坦然道。
沈國公年事已高,身體雖然還硬朗,過不得幾年也該辭官安享天年,國公府最終還是要交到他手上,是以他足以代表國公府,表明自己的態度。
蕭景初眼神溫暖,重重一拍沈延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想起蘇傾雪的話,看向她道:“明日普濟寺一行,表嫂是否另有安排?”
蘇傾雪先告了個罪,這才道:“回殿下,臣婦是見太後終日為長平王悲傷,解不開心結,再這樣下去,鳳體難安,是以想借懷空大師的聲望修為,助太後解開心結,殿下覺得是否妥當?”
方才她也是臨時起意,不知蕭景初是否讚成,如果他也同意最好不過,若他覺得不妥,明日就隻請懷空大師為長平王誦經,也不會惹怒太後。
“哦,你且說說,要怎麼做?”蕭景初頓時眼眸一亮,很是期待。
算起來九弟過世已有十五載,他看著皇祖母日日悲傷,也是心中難受,無論怎麼勸皇祖母,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