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念伸出機械臂,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削了盧林的頭顱。

那一罐啤酒,餘念念並沒有喝,隻是做了個喝酒的假動作而已。她沒想到的是,這藥性這麼毒。哪怕隻是進了嘴又吐出來,自己現在仍是暈得天旋地轉的。

然後她也重重倒了下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她睜開眼睛,看見嚴安趴在床邊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餘念念從床上坐起來,舔了舔自己快要裂開的嘴唇,又摸了摸肚子,感覺肚子都快餓癟了。

嚴安被這動靜驚醒了,他抬頭看見餘念念,趕忙直起身子:“念念,你終於醒了。”

餘念念揉了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你怎麼找到我的?”

“我在你桌上看見了1002的房門鑰匙,想著去碰碰運氣。還有,我看見盧林了。”

嚴安的後半句沒有說,但餘念念知道,他想說的是:盧林是不是你殺的?

“我太渴了,有沒有水?”餘念念故意岔開了話題,對於會暴露身份的話,她一句也不會說,當然,也懶得解釋了。

嚴安出去倒了杯水,進來遞給她:“喝點水吧,先別說話了,休息一下。”

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嚴安對餘念念的了解仍是微乎其微,她太神秘了,而且似乎每一次遇到危險都能化險為夷。

她神秘得可怕,她的禁區是嚴安不敢觸碰的。

嚴安猜測她一定有什麼了不起的能力,但既然她從未在自己麵前展露出來,說明這是她的秘密。

既然如此,他也不方便多問,他願意尊重她。

餘念念想著,得虧自己把物業那裏拿來的鑰匙丟在了桌上,不然自己還不得昏死在1002裏麵。盧林那個陰狗真夠狠的,給自己下這麼猛的藥。

餘念念的肚子咕嚕咕嚕地響起來,她到底餓了幾天啊。

餘念念問:“我睡了幾天?”

“整整三天。”物銘優開了門,手裏端著一碗雞湯味的方便麵走進來,“特殊時期,也抓不到真的老母雞,隻能湊合湊合了。”

餘念念見他一個傷者竟然能走動了,驚訝地問:“你病好了?”

物銘優似乎知道她想問自己什麼:“好的差不多了,誰讓我體質好呢。”

嚴安端過了物銘優手裏的碗:“我來喂她吧。”

“不至於,我又不是殘疾。”餘念念奪過嚴安手裏的碗,自己吃起來。

原來饑餓之下,這雞湯味的方便麵這麼美味啊。

物銘優坐在床尾的欄杆上,晃著腳:“得虧是你安哥上心啊,得知你失蹤之後,他可是跑上跑下沒歇過,就怕把整棟樓給掀了。”

也就是說,這是嚴安第二次救自己,餘念念知道自己不會忘記。

但自幼在組織裏進行魔鬼式訓練,在極其殘忍的環境裏成長的她,早就習慣了冷漠而絕情的生活。感恩這種事情,她的字典裏沒有。

況且嚴安對她的恩情更可能成為一種羈絆,她不會讓自己輕易淪陷到這種危險的情感裏。

“謝謝。”餘念念也隻是走個形式。

嚴安裝作漠不經心的樣子:“不用跟我客氣。”

他轉過頭對物銘優說:“以後這種事就不用說了,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