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保鏢看了一眼向沉,向沉抬起手,示意他們靜觀其變。
看著躺在地上麵色痛苦的薑周,餘念念想著,這個男生知道研究所的位置,他是自己完成組織任務的唯一線索,不能就這麼斷了。
向沉接過保鏢遞來的毛巾,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怎麼,你想替他求情?”
餘念念靠近向沉,在他的耳邊道:“饒他一天,一天以後,隨便你怎麼處置他。”
餘念念的聲音很小,幾乎隻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見。
向沉饒有趣味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你要一天做什麼?”
“他的哥哥在一處研究所研究解毒藥劑,運氣好的話,我們還能帶回幾瓶。”
“把所有的藥劑都留給我。”
餘念念想了想,點點頭。
向沉繼續說:“還有,我需要派兩個人跟著你們。”
餘念念笑著,再次點頭。
“一天,你隻有一天時間,如果路上搞什麼小動作,我的人會立刻把你解決。\"
向沉頓了頓,繼續說:“還有,那個醫生就先押在我這。”
“成交。”餘念念答應的很爽快。
回去的路上,薑周並沒有說話。
餘念念看著他臉上的淤青和血漬,說:“你不該這麼衝動的。”
“媽的,我現在隻後悔怎麼沒一拳打死那個變態。”薑周捂著臉罵罵咧咧地說道,“總有一天要讓他付出代價。”
餘念念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說來你這人也很奇怪,秦能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為什麼你表現得比我還淡定?”
餘念念說:“我不是砍了他的手臂,避免了他感染屍毒嗎?”
“是,你是保住了他一條命,但是......”他頓了頓,繼續說:“這不一樣,我覺得你根本就不在乎。”
餘念念沒有說話,她隻是停下來,靜靜地看著薑周。
“你不必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薑周頓了頓,繼續說:“這麼看你,倒和向沉有幾分相似。你跟他不會是一類人吧?你明明有能力對付那些活屍,為什麼要等到秦能被咬你才肯出手?還是說,你在乎的隻有你自己?別人在你眼裏隻是一顆棋子罷了。”
薑周見她沉默,繼續說:“可是,棋子也有自己的生命啊,不是嗎?”
餘念念聽著這話,微微蹙眉,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她看著薑周,說:“你猜對了,我不在乎。”
她說得很平靜,仿佛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不是在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薑周怔住了,過了良久,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現在你滿意了嗎?”
他憤怒地瞪著:“看到自己的朋友如此狼狽,然後你再像個救世主一樣拯救他們,讓他們感激涕零?你以為這是什麼?舞台?秀場?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能救得了誰?”
“我告訴你,他們並不想被拯救!他們隻想要逃離這遊戲的牢籠!”
薑周歇斯底裏地吼叫著。
念念看向他,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冷漠的光。
薑周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難受,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讓他喘不過氣來。
餘念念直視著薑周,一字一句地說:“薑周,你說得對,這個世界沒有救世主,沒有誰能被救贖。”
薑周看著她,微微一怔,緊接著,一股強烈的無力感湧上心頭。
餘念念輕勾嘴角,笑裏帶著嘲諷,淡淡地說:“沒關係,我們都一樣。”
她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第二天,他們收拾好東西,一大早就出發了。
向沉派來跟著他們的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張峰,長得很壯,是向沉手下的得力助手,女的叫李晴,是向沉的情人。他們兩人各佩有一把手槍。
這次是薑周負責開車,目的地是地下研究所。
車子沿著公路行駛,沿途的景色不斷倒退。
餘念念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
薑周看了她一眼,說:“我昨晚想了很多......”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有些難以啟齒。
餘念念睜開眼睛,問:“什麼?”
“我覺得,我可能有些誤會你了。”薑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回去以後,我想了想,你可能並不是那麼冷血無情。”
餘念念怔了怔,沒有說話。
“我知道,像我們這種人,在末世裏摸爬滾打,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狠辣手段。但......”薑周說到這裏,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