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念來到了住院部,看見了三樓已經被圍上了橫條。
不一會,有人拉開了橫條。有醫生一前一後抬著一個擔架。
擔架上麵躺著一個人,腦袋被咬爛了,上麵有一個大窟窿,血水混合著腦漿從那個窟窿裏流出來。
人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但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睜著,仿佛在盯著什麼。
等人走近了,她才發現,擔架上的是她隔壁病房裏的大媽。
後麵緊跟著的是一個男人,男人臉上都是汗珠,嘴角、領口上掛著血跡。他被兩名武警架著,臉上卻帶著笑,一副回味的表情。
“餘念念。”遲樓喊住了她。
餘念念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朝著那個男人的方向看去。
“剛才那個人,好像是智慧體活屍。”她像是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智慧體活屍?”遲樓問。
“嗯,就是帶有自我意識和思維的活屍,我以前碰到過。”
遲樓看向餘念念的目光所及之處,嚴肅地說:“看樣子,得好好調查一番了。”
然後他收回目光,關心道:“我看受害者就住在你隔壁,你以後要小心點了,實在不行,你可搬到我們那裏的宿舍樓,那裏人不雜,比較安全。”
他說的宿舍樓,是住院部後麵的那棟小三層。
餘念念沉默了一下,隨後拒絕了他:“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覺得沒必要,我還是喜歡這裏的病房,窗外視野開闊,很適合放鬆心情。”
遲樓無奈地笑笑,沒有再強求她:“總之,這段時間你要小心一點。”
餘念念說:“對了,後天交換小伍的物資你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我安排的差不多了,後天我會帶著阿頭一起去會會他們。”
餘念念遲疑了一下:“不打算帶上我嗎?”
遲樓想了想,說:“還是不要去冒險了,這些事交給我們來......”
話音未落,遲樓突然警惕地看向餘念念的背後,他用手推開餘念念,然後撲上去壓製住了她背後的人。
隻聽一聲痛苦地慘叫。
餘念念回過頭來,看清了狀況,驚呼:“快放開他!”
遲樓發覺事態不對,立馬鬆開了手。
餘念念扶起那人,說:“秦能,你什麼時候醒的?”
秦能痛苦地咳嗽著,然後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說:“就在剛剛,咳咳,我突然醒過來,想出來走走,剛好看到了你,咳咳......”
“這位是?”遲樓疑惑地問。
“這是我的同伴,他叫秦能,之前昏迷了好幾天。”
遲樓點點頭,對秦能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遲樓,是一名武警。”
秦能伸出自己僅剩的左手,發現跟他握不上。
遲樓這才發現他的右邊袖子空空蕩蕩的,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抱歉,我沒注意到,”說完他又伸出了左手,“剛才多有得罪,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沒關係,”秦能虛弱地說,“我就說你力氣怎麼這麼大,原來是武警啊。”
“還行吧,我一般都控製著力氣,不然怕傷到別人。”
餘念念在一旁冷笑起來。
遲樓因事離開了,餘念念和遲樓回到了病房,護士送來了晚餐。
“餘念念,薑周呢?怎麼沒看到他?”秦能一邊喝著粥,一邊問。
“死了。”
秦能眼神黯淡了下來:“我昏迷的時候,做了很多夢,我在夢裏總是看到他在對我笑,他是那麼的真實,那種張揚中帶著一點點壞的笑容,那麼清晰,我甚至懷疑那是一個真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