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念用力掙紮起來，但奈何重爍的力氣太大，根本無法掙脫開。
她用手抵在兩人的脖頸之間，喚出了右手的機械臂，刀刃劃傷了重爍的脖子，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了下來。
對方因疼痛鬆開了手上的力道，餘念念借機掰開他的身體，將他反抵在牆上，用鋒利的刀刃威脅他：“信不信我殺了你？”
重爍看著她，眼中的瘋狂與偏執漸漸散去，隻留下一片平靜。
他淡淡地開口：“你不會。”
他的眼神裏透露出來的篤定，讓餘念念心裏一顫。
餘念念咬了咬牙，手中的刀刃距離他的脖子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但是她終究還是沒有刺下去，手上力道一鬆，放下了右手。
她後退兩步，和他拉開距離。
重爍捂著脖子，慢慢直起身來，他低頭看著手上的鮮血，舔了一口，一股鹹腥味在舌尖蔓延開來，然後他笑了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說：“你看，現在的我，跟怪物有什麼區別？”
他用拇指按壓住傷口，強迫它不再流血，抬起頭，注視著她，說：“你不該手軟的，因為我不敢保證，以後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沒關係，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餘念念表情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兩人沉默了半晌，終於，重爍移開目光，轉身離開。
餘念念站累了，終於可以坐下來休息一會，她的餘光瞥見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相框。
相框裏的相片她見過，是用拍立得拍的她的側影。
隻是相片上已經有些斑駁了，可見經常被拿出來摩挲。
她將相框放回原位，休息了一會，走出了房間。
她看見幾個女人在小河邊上洗衣服。她原路返回大倉庫，看見了迎麵走來的二把手，他的身後跟著幾個壯漢。
“嫂子！”二把手取出了嘴裏的煙，笑著跟她招了招手。
餘念念睨了一眼他，說：“誰是你嫂子？”
二把手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嫂子，我叫北子。剛才多有得罪，還望嫂子見諒啊。”
“我朋友呢？”
北子知道她說的是遲樓。
“您那個朋友，我們把他關在地下室了。”
餘念念皺眉：“帶我去見他。”
北子隨即露出一個誇張的表情，陰陽怪氣地說：“這不適合吧......您畢竟是老大的人，這背著老大去見別的男人......”
“這是你該插手的事嗎？”餘念念抱著手臂，不屑地看著他。
北子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瞬間拉下臉，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而陰森的表情，他將煙塞回嘴裏，抽了一口：“別以為老大寵你，你就蹬鼻子上臉。”
緊接著，他吐出一口煙圈，繼續說：“你要知道，老大，不一定永遠都是老大。”
餘念念笑道，走近他，在他耳邊說：“想上位很久了吧？”
然後她轉過臉，兩人對視著，氣氛漸漸凝固起來。
他們沉默著，誰都沒有移開目光。
半晌，北子抬腳，往前兩步站在了餘念念的側麵，他目視著前方，沉聲道：“我要是上位，第一個就殺了你。”
他將煙掐滅，丟在地上，起身離開。
餘念念笑起來，她看似雲淡風輕，實則眼底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她開始往回走，又碰見了剛才河邊洗衣服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短發女人洗好了，抱著盆往這裏走來。
短發女人注意到了餘念念，走過來盯著她：“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