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猛的站起,不停的在寢宮內踱步,嘴裏還喃喃的念叨著:“不能讓你這麼死,不能。”
頃刻,他停住了腳步,瘋了似的宣道:“遼王元幹,年老體衰,腿腳不便,賜回府靜養,府內大小人等皆要好好伺候,沒有朕的旨意,擅出遼王府者,殺無赦!”
說罷,他搓了搓手上已經幹涸的血漬,望向元幹,說道:“朕要圈禁你,每天從你府上抓兩個女眷出來,發往極北之地,嗬嗬,哈哈,哈哈哈哈。”
遼王主動辭官回家靜養的消息,沒出三日便傳遍了大疆南北,就連三韓、肇夏等附屬國也都震驚萬分。
“怎樣?能進去嗎?”元功的馬車停在了遼王府外幾十丈處,樽雨剛剛掀開簾子走進車內。
他搖了搖頭,回道:“少主,所有府門都被封上了,每日隻有卯時有車子給府裏補充供給,其餘時間任何人都不能入內。如果您需要送什麼進去的話,我可以在晚上走一趟。”
元功擰起了眉頭,疑惑的說道:“老東西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平白無故的遠離朝堂,若是東窗事發了,也該是賜死啊,這不讓出進的明顯是圈禁,難道是四叔搞的鬼?”
“少主,還有個事不知道該不該對您講。”
“說,別吞吞吐吐的。”
樽雨猶豫了一下,抱拳說道:“每天供給車出來的時候,車上都會帶走兩名少女,今天……今天您的胞姐鄧國長公主和慶宜公主便在車上,看樣子是哭哭啼啼的,恐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什麼!”元功立感大事不妙。
“少主,您別著急,有什麼事咱們從長計議。”
“計議個屁!那是我姐姐啊,小時候在府裏隻有她們倆對我最好!查出送往哪裏了嗎?”
樽雨道:“極北之地!”
元功點了點頭:“看來元弼是真的動手了,他可真夠毒的,一定是和元亶達成了某種協議。對了,我母妃如何?”
樽雨搖了搖頭:“暫時沒有消息。”
元功思考再三,吩咐道:“讓南樾他們務必把我兩個姐姐救出,送到……送到棲霞山莊去,隻有那裏才是最安全的。”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那遼王怎麼辦?”
元功閉目道:“自生自滅吧,總有一個人要為這個事背鍋,他雖是我生父,卻從未對我有過養育之恩。對於他來說,如今的局麵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我唯一擔心的是元弼一家獨大,到時候,我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一陣淒冷的風掃過車簾,元功感受到了寒冷,他緊了緊身上的皮氅,回想起元易所說的話:“北野朝局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或許更大的暗潮早已形成,正向最高處的集團快速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