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所內,並不分白天黑夜。
解坤依然晃動著手裏的威士忌,任由裏麵的老冰撞擊著杯壁。此刻的他看起來優雅從容,氣場強大。完全沒了被人家潑酒的狼狽相。
倒是旁邊的白九州,緊張的一動不動。
解坤慢悠悠的說:聽說今天又去了?
白九州點點頭:嗯。
解坤:問了什麼?
白九州:還是那台車的事,又問了問細節,問了問司機。
解坤:有什麼破綻嗎?
白九州:坤哥放心,沒有問題。
解坤:隧道那台車的車架號處理過了嗎?
白九州:您放心吧,能打磨的都打磨掉了。而且那輛車也是拐了彎搞過來的,查不到我們這。
解坤點點頭,抿了一口酒。
解坤:我讓你打聽猴子的下落,有消息了嗎?
白九州:還沒有,坤哥。
解坤:猴子那幾個弟兄,也派人跟著點,沒準他們有聯係。另外,外邊那台車找不到嗎?
白九州:嗯,找不到,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對了,坤哥,今天去的警察不是上次的那個了,
估計換人查了。
解坤:換人了?記住警號了嗎?
白九州:那倒沒有,他們穿的便裝,但是帶頭的隊長,姓楚。
解坤停頓了一下,又恢複了晃杯的動作。然後看著眼前的白九州,臉上毫無表情。停頓了一會,又露出了略為神秘的微笑。他把自己的酒杯遞給了白九州。
解坤:嚐嚐,全球限量的,很難買到。
白九州趕緊擺手。
白九州:坤哥,不用了,這麼貴的酒,我不配喝。
解坤一字一頓:我-讓-你-嚐-嚐。
白九州趕緊接過酒,一飲而盡。
平安福小區,入夜,天已微涼。
由一鳴的房東等在單元門口,哭喪著臉,出了這種事,以後這房子怕是很難租出去了。
侯劍跟在孫正陽的身後走進了房間。
房間的布局是個十分簡單的大開間,站在門口就能一目了然。屋內的布置擺設更加簡單,一張大床一個衣櫃,連些生活必需品鍋碗瓢盆都沒有。
但是,在本應該擺放沙發的地方,放了一塊幕布,前麵擺著幾個燈和手機支架,很明顯,這是由一鳴直播的地方。
房東:我和由一鳴也就在簽租房合同的時候見過一麵,之後房租都是他直接轉給我的。他明確表達過不希望我來打擾他的生活,所以我也不怎麼來。
侯劍和孫正陽已經穿好鞋套走進了房間,房東站在門口並沒進來。
侯劍:他最近一次房租是什麼時候交的?
房東:上個月一號。我是正規的租房合同,都是押一付三,一次交三個月的。
孫正陽:他拖欠過房租嗎?
房東仔細想了想之後搖了搖頭。
房東:沒有,他在我這住一年了,每次不用我提醒就轉給我了,挺講信用。不過,前幾個月隻有一次,晚了三天,他說是租用個工廠當倉庫,資金有點周轉不過來。
孫正陽:工廠?什麼工廠?
房東:沒說,我也沒問。
孫正陽點了點頭,仔細的工作起來,不再說話。
侯劍:行嘞,有事我再找您。
房東: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房東嘴上雖然這麼說,卻還是在門口猶豫著沒離開。
侯劍:您還有事?
房東:沒事,沒事,就是由一鳴的事網上炒得挺熱鬧的,我想問問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啊?
孫正陽:案情還沒確定前,我們什麼都不能說。
孫正陽義正言辭地回答,讓房東有些尷尬地趕緊離開。
房東:明白明白,你們有紀律,那我先走了。
侯劍:您慢走。
侯劍戴上手套轉身走進了洗手間內開始查找。
孫正陽也走到淩亂的餐桌前,開始翻看散落一桌子的雜物紙張。
洗手間內,孫正陽在儲物櫃裏找到一個藥瓶,但是上麵的標簽卻被撕掉了。他搖了搖藥瓶,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他打開看到裏麵還剩下兩顆藥,便將藥瓶蓋好後裝進了證物袋內。
由一鳴的書桌上堆滿了各種書、本、文件以及雜物,極為混亂。
侯劍和孫正陽開始一點一點地整理桌麵上的東西,在裏麵尋找有用的證據和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