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九州物流的辦公室裏。
李朗和蔣一恒共同對付著白九州。
白九州:李隊長,蔣警官,您看,您要查的這台海B35879 的廂式貨車,我們查看了這台車的出車記錄,8 月 18 日那天,這台車被派到了林安市順通區送貨,您上次來,不也調取了高速路口的監控錄像和車內的行車記錄儀嗎,這都沒問題啊。
李朗劈頭蓋臉:白總,你的意思,又是被套牌了唄?
李朗問著,同時瞥了一眼蔣一恒,蔣一恒似乎注意力不在這邊,他觀察著白九州的辦公室,沙發,茶幾,書架,辦公桌,檔案櫃等等。
白九州陪著笑臉:警官,您快和交通那邊的同事們說說情況吧,我們都要被這套牌車害苦了。
說著白九州也瞄向了蔣一恒,神情略微複雜。
蔣一恒對視到了白九州的眼神,淡淡的說:白總,我們想看看貴公司所有工作人員的檔案。
白九州猶豫了一下,馬上又恢複常態:好好,您稍等。
說著,走向了自己的鐵皮檔案櫃,拿出鑰匙,打開了櫃門,把裏麵的一本檔案拿出來交給了蔣一恒。
蔣一恒把最後一頁檔案看完,抬起頭問:白總,都在這?
白九州雞啄米般點頭確認:對對,都在這了,所有人,毫無保留,嗬,咱們必須配合。
蔣一恒對這阿諛奉承般的口頭表忠誠毫無興趣。
徑直走向檔案櫃。
白九州趕緊跟上去。
蔣一恒指著旁邊一排檔案問:這些是什麼?
白九州:這都是我們公司的內部賬務,不對外的。
蔣一恒還沒說話,李朗衝過來:給警察看算對外?
白九州猶豫。
李朗:好,我可以回去申請搜查證。
白九州連著絡腮胡的鬢角裏,汗珠偷偷地流下來。
此刻,入夜,實驗室內,米樂兒戴著口罩坐在顯微鏡前專注地工作,時不時的在一旁的工作筆記上記錄實驗結果,小張最開始還堅持陪著米樂兒,不一會兒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窗外從天黑到天亮。
米樂兒終於直起腰,摘掉口罩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腰背,小張似乎在夢裏夢見了什麼忽的驚醒,隨即假裝自己沒睡過一般看了看窗外。
小張:哎呀,真快,天都亮了。
米樂兒白了他一眼。
由一鳴父母家是緊鄰海州的一個小城市。
房子並不大,裝修很簡單,除了牆上掛著的各種獎狀、獎杯,家裏沒有太多的擺設,房間裏有一種清冷的感覺。
孫正陽和楚白坐在餐桌前和由父由母一起吃早餐。每個人麵前的盤子裏有兩個水煮蛋,一片全麥麵包,半個蘋果還有些拌蔬菜,以及一杯自製的豆漿,看起來也是顏色寡淡。
孫正陽一邊吃一邊和由父由母聊天。
孫正陽:阿姨準備的早餐挺健康的啊。
由母低頭吃飯沒有回答,倒是由父接了話茬。
由父:這是她按照營養菜譜準備的,我們家十幾年如一日,早餐基本都是這樣的。
孫正陽:啊?那吃不膩嗎?
由母卻突然說了一句話。
由母:食不言。
由母說完之後由父尷尬地笑笑,便繼續低頭吃飯了。
楚白不禁噗嗤淺笑一聲,邊繼續低頭吃飯了。
孫正陽瞪了楚白一眼隨即將自己盤子裏的東西都吃幹淨。
楚白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下是米樂兒打來的,他起身走到一邊去接聽。
楚白:喂……嗯……好的,我知道了。
楚白在接電話的時候,由母和由父也吃完了早飯。由母將空盤和杯子收到了廚房。
楚白掛斷電話。
孫正陽:叔叔阿姨,我這次來,還是想多了解些由一鳴的事,這樣能幫助我們更快的破案。
由母從廚房出來,坐到餐桌前。
由母:我都說了,他是自殺,你們非要解剖,非要查下去。
孫正陽還想說話,楚白輕輕拍了下孫正陽。
孫正陽沒繼續說下去,由母也平靜下來。
由母:一鳴是個很好的孩子。在家聽話、懂事,在學校品學兼優,從小到大都是三好學生。
由母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了放滿獎杯和相框的架子前,戴上一雙白手套,輕輕的撫摸著
那些獎杯,二人留意到白手套上沒有一點塵灰痕跡。
由母:這個獎杯,是他小學六年級參加全國小學生英語演講比賽,得了特等獎, 還獲得了去英國參加遊學夏令營的獎勵。
說到這,她指著一個相框:喏,這是他去英國 拍的照片,還不
到 12 歲。你看,合影中最突出的孩子就是他,比別人高,比別人白,比別人儀態和氣質都好。
楚白湊近,看到別的孩子都笑得一臉燦爛,姿態隨意,隻有童年由一鳴一臉拘謹與矜持,身子繃得筆直。
此刻孫正陽想接過照片來看,由母嫌棄地立即將照片往自己懷裏一護。
由母:這是屬於一鳴的榮耀,不能沾上別人的指紋。
由父以咳嗽掩飾尷尬,孫正陽幹笑了一聲。
孫正陽:這兩天是有點降溫哈。
由母又逐一拿起其他獎杯:這是他中學時參加全國奧數競賽,一等獎。這個是物理競賽的,也一等獎。這個是作文大賽,還是一等獎。一鳴每次參賽, 毫無懸念一等獎都必須是他的。
由母停頓了一下補充道。
由母:也隻能是他的。
孫正陽:次次第一,不會覺得沒有新鮮感了嗎?
由母臉色垮了下來:他不需要新鮮感,他需要的是勝利!隻有毫無上進心的人,才自甘落後。英雄,總是孤獨的。
由父:也不都是第一,也有一次拿的第…… 由母憤怒的打斷了由父的話。
由母憤怒的打斷他:那次是黑幕!第一名早就被內定了!申訴無門,我們最後退賽明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