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要把時間調回到8月18日的那個夜晚。
雨夜,電閃雷鳴。
通往平安福小區的小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除了一個拎著酒瓶,走路三晃的醉鬼。
這正是剛從酒吧出來的穆林。
電閃雷鳴,他不僅不感到害怕,反而在眩暈中依然感覺自己沉迷在酒吧變化莫測的燈光中不能自拔。
他嘴裏念叨著:喝多了,不喝了。
然後又舉著酒瓶:喝,得喝,今兒這酒真好喝!媽的,敢打劫老子,等讓老子找到你,
我非殺了你不可。
他看著手裏的威士忌,念念叨叨的,一飲而盡。
大量的威士忌一下子湧入喉嚨,身體不肯接受,穆林跑到路邊的一個電線杆旁邊,頭頂在電線杆上,嘔吐起來。
此刻,電閃雷鳴中,一個人影身穿雨衣,緩緩接近穆林。
他的影子被閃電斜拉在牆麵上,帶著讓人窒息的氣氛,逐漸籠罩穆林。
穆林隻顧吐著,毫無反應。
那影子擰開瓶蓋,遞過來一瓶水。
穆林毫不猶豫,接過水咕咚咚一飲而盡。
隻片刻,穆林倒地。
電閃雷鳴間,牆麵的影子是穿著雨衣的人拖拽著已經昏迷倒地的穆林。
兩小時後,平安福小區的502閣樓上。
X 架上綁著的穆林已經死亡,高壓電擊讓他已經麵目全非。
而此刻,一雙穿著鞋套的腳走進來。
有人割破了手腕,血正滴滴答答的滴在一幅畫上。
由一鳴的聲音已經瘋癲:主人,謝謝您賜予的一切,能讓我的血開出了最美的花。
一雙帶著手套的手,將一個帶著月牙形端口的鋼管拾起,他用手套仿佛故意擦拭,又仿佛不經意的摩挲著鋼管。
然後,他走到已經死亡的穆林麵前,握住他已經僵化的手,在鋼管上留下指紋。
他拿著印好指紋的鋼管,一步步的走向樓下,走向已經癲狂的由一鳴。
由一鳴的眼神由迷離變的慌張,嘴裏念叨:不,你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呢?
說完向身後逃去,可那雙手,將鋼管徑直插入後背,又猛地拔出來,由一鳴的手腕動脈割破,已經導致大量流血,此刻,血隻能汩汩而流,卻不再迸射四散。
轉眼間,距離這一天已經過去了整整18天。
新聞發布會已經結束了,在眾多公安幹警的努力下,已經將大部分真相還原給了公眾。
可對於新聞發布會後的孫正陽來說,正在經曆著世紀級的燒腦時分,CPU燒了,真的!
此刻的孫正陽看著頭盔裏的眼睛完全怔住了。
楚白倒是很自然,緩緩地摘下頭盔,佯裝仔細的看了看頭盔。
楚白隻扔了一句:頭盔不錯。
飄飄然走向裏麵的飲水機倒水喝。
孫正陽怔在那,還在憑記憶對比確認那個畫麵,然後眼神又緩緩的看向正在專心泡茶的楚白。
等他思考完回過頭,米樂兒已經舉著手機在旁邊拍了半天了。
米樂兒一邊拍一邊撇嘴搖頭。
孫正陽嚇了一跳:你幹嘛啊?
米樂兒反問:你幹嘛呢?
孫正陽不知道怎麼解釋,那個夜晚,那個畫麵,於是一時語塞。
孫正陽支支吾吾:我....他...就是那天晚上..我倆....
米樂兒收起手機,伸出手:得,別說了,細思極恐。
孫正陽剛瞪眼睛質疑,米樂兒已經去找楚白了。
隻搖著頭留下一句:嘖嘖,還是個連續劇,我有點明白,我為啥和你成為過去式了,幾年不見,原來你變了。
留下錯愕的孫正陽一個人在辦公室眾人的眼神中淩亂。
楚白緩解著尷尬,假裝鎮定的說:目前基本上可以斷定,818 係列案的三個大案都有著緊密的聯係,按照米樂兒那邊兒的判斷不排除由一鳴用高壓電殺死了穆林,但是按照由一鳴的死亡時間計算,將穆林的屍體轉移到摩天輪上進行焚燒的人絕對不可能是他,另外,蔣一恒有個新發現。
說著,楚白看向蔣一恒。
蔣一恒:8 月 18 號當天,當我們抵達現場的時候,圍觀群眾已經將樓梯上的腳印全部破壞了,因此,在現場我們幾乎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腳印信息,但是,鑒於我們發現那根管叉的地方,距離由一鳴家隔了好幾棟樓,再加上8 月18 號那天下的雨,我在想,會不會有人出去又回來留下一些泥印,再加上平安福小區物業脫管,所以衛生打掃的不及時,因此我這幾天又對由一鳴所在單元進行了詳細的複檢,果然,我在現場提取到泥印,一共有二十枚,目前技術那邊正在做與周圍鄰居的篩選排查工作,期待有新的發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