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小時前。
入夜,城市晚高峰,一派車水馬龍。
一輛紅色的摩托車在紅色服裝機車手的駕駛下自西向東穿越城市中心。
片刻,另一輛一模一樣的紅色摩托車也是在紅色服裝機車手的駕駛下自南向北馳騁在環路上。
城市逐漸遠離,燈光也從光怪陸離變成了依稀斑駁,直至完全消失。
兩輛同樣的機車都被對方的車燈照耀著,仿佛舞台上兩個享受追光的主演,那一刻都變得璀璨起來。
這是一個遠離城市的郊外樹林,深處,兩台車相對而停。
引擎關閉,世界突然安靜。
楚白:你不該懷疑我。
阿狸:不是我,是老板。
楚白:那是你老板,不是我的。
阿狸:你們警察,都這麼有個性?想必 20 多年前的楚江河也是這樣吧。
楚白:別提他,你不配。
阿狸:那要看故事的結局,才知道,到底誰不配。
楚白:我相信他一定是清白的。
阿狸:可是,為了他的清白,你已經不清白了。
楚白:我心甘情願。
楚白不再說話,隻是用力地擰動手裏的機車油門,劇增的排氣量讓旁邊深秋的落葉紛紛飛起。
五分鍾前。
掛在房簷一角的微型針孔攝像頭很不容易被察覺,唯有紅色的信號指示燈發出微弱的光芒。
孫正陽拎著東西猶豫不決思考著的畫麵,此刻已經呈現在楚白的書房的電腦屏幕上。
楚白說著“先這樣,老板”掛斷電話。
他將手機迅速放回原處,遺像翻轉過來,一切恢複原狀。
他來到客廳門口處,在掛著那套機車服及頭盔的衣架上扳動了一下,櫃麵翻轉,是一套浴袍。
他走進洗手間,隻聽見嘩嘩的水聲。
伴隨著的,正是孫正陽不斷地門鈴聲。
片刻後,他擦著頭發,已經換好了浴袍。
他站在門前,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拉開門,孫正陽闖入自己的懷中,將浴巾整體扯開。
兩個人麵麵相覷。
楚白戲謔:好聞嗎?
孫正陽臉紅了:什麼玩意兒好不好聞?說啥呢你?
楚白笑著說:我新換的沐浴露啊,你以為呢?
孫正陽臉紅的度數再次急劇增加:我以為,哦,我以為你說我帶來的鴨貨。
孫正陽找個台階下,假裝熟悉的進了楚白的家裏。
他來到餐桌前,將所有帶來的鴨貨分門別類的擺放開。
楚白此刻從二樓的臥室出來,換好了短褲背心。
孫正陽:哎,楚隊,你住這地方夠奢華的,聯排小別墅啊。哎,對了,你家杯子在哪?我沒找到。
楚白沒說話,孫正陽沒等到回答抬頭看向楚白的時候,楚白已經拿著兩個杯子來到桌子這。
孫正陽笑嘻嘻的接過來,打開一個袋裝的啤酒,給楚白倒了一杯,然後連同袋子一起放到了楚白麵前,又打開一袋,給自己倒滿,然後才坐下來,端起酒杯,衝著楚白比劃。
孫正陽:來,走一個。
楚白擰著眉毛不知所以。
孫正陽像是想起了什麼,放下杯子,拿出手機,找出短信。
孫正陽:喏!下班時間,而且報備過了。
楚白:那天晚上,還沒喝夠?
孫正陽:楚白,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了就不提了。
楚白端起酒杯,但是沒喝:我總得知道,好端端的,喝酒的由頭吧。
孫正陽:沒有由頭,就是想跟你喝酒了。天天辦案,咱都辛苦了。
楚白:所以,不是鴻門宴?
孫正陽:楚白,想太多了吧。就哥們兒,喝個酒,哪那麼多曆史典故。再說,我不是項羽,你也不是劉邦,咱倆是戰友是兄弟,對吧?
孫正陽不厭其煩的解釋。
楚白笑笑,二人碰杯,終於把第一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