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走了幾步進了衛生間,孫正陽正上頭,他急忙跟了進去就站在楚白的廁所隔間外等著,喘著粗氣表情很是氣憤。
少時,衝水聲過後,楚白出來了,表情愜意。
看到孫正陽就站在隔間門外,楚白假意愣了一下,隨即挪了幾步伸手向隔間的位置示意您請。
楚白這就要離開,孫正陽上前幾步就要逼近,楚白舉起雙手後退幾步。
“你有病吧!你耍我有意思嗎?”
楚白居然擺出了一副委屈的樣子:“然而...並沒有啊..”.
孫正陽:“那你跑什麼跑?你飆什麼車?玩兒什麼頭文字 D?”
“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來!你給我說清楚,剛才你去哪兒了?”
孫正陽不想跟他廢話,索性單刀直入。
楚白打哈哈:“我倒是可以告訴你我現在要去哪兒。”
“哪兒?”
楚白輕輕舉起手:“洗手。”
吹胡子瞪眼睛,這個詞兒恰好形容此刻的孫正陽。
花農巷39號。
那古色古香的木門前,一隻手推開了院子的門,往裏走了幾步,丁橋坐在院裏的桌子上仿佛正在等他,盯了一小會,他親切的笑了起來。
“老東西,確實老了啊,頭發都快白完了。”
這話,是說給剛進門的方國政的。
刺蛾科,方國政正向丁橋的方向走來,隨即坐下。
“這麼些年了,哪還能不老啊,我看你也沒好到哪兒去,還以為你死國外了呢!”
丁橋笑著:“老子絕對比你活得長!”
方國政歎著氣笑了笑。
“唉,不是說你這兒好茶多嗎,還不泡上。”
“茶?你來了還不得喝酒啊。”
說著,丁橋從桌下拿起了一瓶酒,方國政看了看,是瓶老酒,舊老的包裝已經磨損,傳統的鐵蓋子有點發鏽,酒的顏色略略發黃,一看,就曆經了歲月的沉澱和發酵。
方國政驚歎:“現在還有這酒呢?”
丁橋打開給方國政倒了一杯,一邊倒酒一邊感歎著。
“少嘍,再過幾年,估計就喝不到了。”
方國政看了一眼丁橋。
“你是,想起那個時候了吧?”
秋季,是最適合傷春悲秋的。
無邊落木蕭蕭下的小院一角,兩個分開了二十多年的老人,正在回憶著彼此的青春時光。
那時候,還是1990年,他們都還青春年少。
一陣敲門聲,年輕的方國政從房間走出來開門,門一開,年輕的丁橋像做賊一樣探頭探腦的往裏看。
“你爸不在吧?”
方國政見他的樣子可笑:“昨兒就出去了,快進來吧!”
方國政扭頭從櫃子裏拿出花生米和一些吃食,丁橋進門後,把懷裏的酒往桌上一放。
“怎麼樣?”
方國政端著盤子扭頭見到丁橋放著的酒驚歎道。
“特曲?哪兒來的你?”
“老爺子那順的!快拿杯子!”
方國政拿出杯子擺上,丁橋馬上打開酒給方國政倒了一杯。
“你這順老爺子的酒,不收拾你?”
丁橋故作傷感的酸著歎著口氣。
“唉,他現在哪有空收拾我啊?這不新收個小徒弟,那可比我都受待見,我現在啊,可沒人管嘍!”
方國政不覺驚奇,丁教授回國以後,可是一個助理都沒用過,都是單打獨鬥的:“徒弟?誰啊?”
丁橋拿起杯子。
“先喝!走一個!”
二人碰過杯後,丁橋一邊抓吃的一邊嘴裏囫圇著說道。
“是跟咱差不多大一小子,叫什麼..楚江河?”
方國政看著丁橋壞笑道。
“唉!管他什麼大江大河的,你要看他不順眼,等哪天咱倆收拾他一頓!”
丁橋瞥了方國政一眼。
“就你?省省吧!人家可當過兵,指不定誰收拾誰!”
方國政有些疑慮的看著丁橋。
“當過兵?”
“如假包換!我都打聽過了。 ”
方國政更加疑慮。
“那不對啊… ”
他覺察出一點異樣,打小兒,他就願意琢磨,想的多。
丁橋:“哪兒不對?”
“他們當兵的..應該轉業幹點別的吧?警察啊什麼的,片兒警也比幹什麼學徒強啊..這小子不會… ”
“不會啥不會,想多了吧,那他來我們家幹嘛來了?幹特務啊?咱又不是什麼國民黨反動派!”
方國政想了想,笑著說:“也是啊,我就是感覺不太對…怎麼就當了老爺子徒弟了呢?”
“有什麼不對的,喝酒!”
二人碰完杯,丁橋瞥了一眼方國政。
“你還別小看老爺子,那可是幹科學的,科學是什麼?科學興國啊!”
方國政笑了笑。
“呦,現在知道老爺子的好了?早幹什麼去了?要我說跟我一樣不也挺好,跟自己爸爸學手藝,那還能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