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頭好痛……”
淩綺姚隻覺天旋地轉,渾噩無力,一隻肘臂撐床才緩緩抬起一點身子。
但見肘間華袖傾瀉,精美塌沿玉龍雕琢。如瀑青絲垂泄身前,玉蔥般的纖纖細手緩緩抬起一縷暗香發梢,細絲流轉指間,滑落下去,柔美縈動。
這……是我嗎?
可是猶記得,剛剛還在手術台上給病人做一個難度極大的手術。隻是……機器老化漏電,她在接觸機器的那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難道,是靈魂穿越了?死後重生到了古代?
想到此處,淩綺姚深深歎了一氣:“想不到我一個全能的醫學天才,中醫西醫內科外科無所不能,還未施展拳腳,竟然就這麼死了。”
手扶額頭,又無力的垂泄下去,隻聽“哐當”一聲,一套自己曾經使用過的手術器材滑落在地。
震驚之餘,再一番思緒翻湧,又有針灸、紗布、消毒水等醫療器材落下。
她閉眼深窺,竟發現腦海中有個碩碩空間,儲存了她畢生的成果和工具。天啊,儲物空間?
隻要意念想要什麼,就會從中汲取。這……淩綺姚感覺自己又行了。
遂將眼前遺落紛紛收歸囊中。又取了自製的中成藥補元丹服下,漸漸恢複了些力氣,可以起床一覽乾坤了。
這個房間雖然窄小,卻金雕玉琢,床幔紗帳流彩熠熠,桌椅陳設高雅奢貴,好生氣派。不難看出,這是大富大貴人家,難道自己這麼好命,重生成了皇親貴胄?
正竊喜間,門外傳來咄咄腳步聲,隨即一個尖細又諂媚的聲音道起:“參見國主,這次國主的傀儡蠱隻成功了一個,隻是……”欲言又止。
“隻是如何?”一個冷峻的略帶磁性的聲音回應,透著威嚴。想必正是方才那人口中的國主了。
“隻是這個女人醜陋不堪,恐難以入了國主的法眼。”這聲音愈發顫栗。
聽聞此話,淩綺姚心中一驚,他口中醜陋不堪的女人莫非就是我自己?
她順捷的撲向床榻旁的銅鏡。金珠嵌玉的鏡麵前,印出了一個齙牙仰鼻的醜怪女人,與這奢華鏡表毫不相襯。
淩綺姚倒吸一口涼氣,自己好像一頭豬。
好在她是全能醫生,之前在整形醫院也做過主刀醫生,對此時自己的改造,雖然有些困難,還是信心十足的。
又聽到那國主冷哼了一聲,厲言道:“可惡,這可是本王欲獻給沃州國主南宮輕音的女婢,若如此鄙陋,又如何能成為皇妃,又如何能助本王竊取龍血黃珠。”
片刻沉寂,“殺了吧……”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又如同千斤巨鼎壓身,讓淩綺姚腳下一軟,身下踉蹌。
又聽腳步仿佛要漸行離去,“哐啷”一聲,門被推開,淩綺姚長身直立於門間,颯颯風姿卻與她醜陋麵貌不甚輝映。
“國主請留步!”她咬咬下嘴唇,鼓起勇氣接著道,“我有能力,不妨留我性命,且試一試?”
聽聞此話,離去的背影怔了一下,清瘦堅挺的身形,長發鋪背,深褐色衣袍微微攢動,美妙如畫。
隻片刻,他輕輕轉身,俊郎美豔,清冷桀驁,刀削一般的臉龐似從畫中走出。冷峻的麵容上蹙起眉頭,傲慢、不羈、輕蔑、又帶了一絲疑慮……
“能在本王的傀儡蠱中活下來,想必已是被抽空靈魂的傀儡,隻能被本王奴役使喚,而你竟然能為自己辯駁,還真是個奇跡。”這男人饒有興趣的折身回來,帶著那個奴才樣子的人一同進了房間,掩門。
聽此話,淩綺姚也明白過來,原來這身體的原宿主已在毒蠱中被抽空靈魂,而她又恰好魂穿,鳩占鵲巢。
此時那奴才也豁然開朗,諂媚迎合道:“是啊國主,您都試驗上百次了,唯獨這個湊數的女婢成功。奴才見她機靈異常,或許有過人之處呢。這次傀儡蠱成功,預示國主大人一統天下之宏願首戰告捷,將來必禦天下。此番國主是否可免了奴才的刑罰,予以褒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