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淩綺姚靠著生物鍾又起了個大早,想著趕緊往練舞場去,早些候著也顯得自己勤快。
路上一陣吵嚷聲格外引人注意,淩綺姚停下腳步循著聲音探去。
隻見在一處房門前,三個宮女將另一位宮女團團圍住,而看那幾名宮女的裝束,與自己毫不相同,衣著略顯華貴,應該是比自己級高的女官,並非普通的宮女。
三個女官吆五喝六:“你去把我們的活做完,才可以離開。”
其中之人雖然與她們相同裝扮,但好似氣勢被壓了一頭,在其餘人的推搡中竟默不作聲。
見她低頭沉默,其中一個女官推了她一把,“喂,你聽到了沒有。”
“是。”那人竟冷冷淡淡的應了,臉上全然是無謂與漠然,也不知是平時受欺負習慣了,還是不屑與他人爭執,毫不多言的轉身就要走開。
淩綺姚有些看不下去了,衝過去拉住她的手臂,道:“她們這是在欺負你啊,為何要屈服於她們。”
女子見淩綺姚的阻止,沒有絲毫驚訝,仿佛情理之中,但沉暗的眸子裏也閃過了一絲明亮,當真是榮辱不驚,“多說無益,我往後退一步便是,不僅免去了無謂的爭鬥,還能使自己換得片刻安寧。”
淩綺姚將她的手放下來,“可是姐姐,難道每一次無理的咄咄相逼,你都要做出讓步嗎?這樣下去,你永遠隻有受欺負的份。逆來順受,隻會縱容她們。”
“錯不在她,也不在我們,而是皇城中弱肉強食的定律。”身後一個聲音打斷了淩綺姚的言語。
淩綺姚轉身望去,原來是那三名女官中的其中一位。
隻見那個做聲的女官用鄙夷的眼光打量她一番,“你就是那個醜陋的宮女?你當自己是誰,自己都是個廢物,還想為別人出頭。你隻是一個,卑賤低劣、貌醜如豬的奴婢,竟也敢在我等麵前撒野。”
“是,我的地位和品級是沒有你們高,管不著你們,但她和你們地位卻是平等的,你們有什麼資格指使她?”淩綺姚雖不能為自己辯駁什麼,但是心下怒火,也想發泄出來。
沒想到一個宮女卻嗤嗤的笑起來,“地位平等?在陽州皇城裏,還有人會天真的信奉這個荒誕的詞語。”
她笑罷,又擺出一副高傲神情,“沒錯,表麵上看,我們與她卻是同一官品,但暗裏,我們的價值可比她高多了。”
稍稍一頓,她又引以為豪的開始介紹起來:“我是巧雲,這兩位一個是尋梅,一個是雪晴,我們三個是司膳,我們會做國主最愛吃的點心,深得褒揚。而秋溪,僅僅是個司琴的樂師而已,平庸無奇。盡管她是個才女,但又能怎麼樣,還不照樣被我們踩在腳下。”
“既然你知道都是一樣的官品,還敢這樣無法無天,以為這裏山高皇帝遠呢?信不信我去國主那裏告你們一狀。”淩綺姚撇撇嘴,不屑的瞟了巧雲幾眼。
站在一旁的雪晴冷嗤一聲,以教訓的口吻道:“利益關係,已經是皇城裏不變的法則。我們深知國主的口味喜好,倘若殺了我們,就再沒有人能做出國主喜歡的點心。而一個樂師,殺了之後照樣有新的樂師取而代之。況且,在陽州皇城中,沒有任何人是地位平等的,包括你……”
她用手指著淩綺姚,彎下身子,嘲諷的笑意浮上麵龐,“你這貌醜如豬的奴婢,早晚會被國主趕出皇城。”
“哦?那我可真希望借姐姐吉言,早日離開皇城。”
尋梅也冷眼道:“姐姐們何必對這個奴才多言,豈不降低了我們的身份。”
“說的也是。”雪晴拽起臉色,搖晃著身子轉過頭去,“我們走吧,跟她說話,純屬浪費時間。”
麵對她們這陰陽怪氣和欠扁的神情,淩綺姚握緊了雙拳,隻在心中暗想何時才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