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該忙的,該派出去的人手基本也都各自忙碌去了, 直到攙著秋嬸回去的小婭回來後,還對顧清取笑道:
“老公,你瞧你這角頭老大當的,不僅什麼雜事都要管,現在一張口又花了這麼多錢出去。”
顧清一邊泡茶,一邊笑著回道:“那沒辦法,哪個角頭老大不都是這麼做過來的,沒有這些大小事累積的威望角頭裏的人也不會支持你坐上來。”
小婭坐到他身邊,拿起一杯茶輕飲一口後,說道:“我看你呀,現在就跟村主任那老頭似的,以後的事情還會越來越多。”
“我可比他事要多,他管得了的我要管,他管不了的我更要管,再說新厝又不止一個村,我在想...”顧清轉起手上的茶杯,忽然笑道:
“我在想要不以後這個角頭老大給你做,反正你天天這麼閑,哈哈。”
“去去去,從來就沒聽過有女的角頭老大,趕緊一邊涼快去,小心晚上老娘不讓你上床。”小婭一想到這些麻煩事就頭皮發麻,當即就下手用力掐了一下顧清的大腿肉。
在那個年代,豐南的大多數農村人更願意相信自己的角頭老大,而很少會把事情交給公家來處理,在他們看來自己的事情自己人做更值得信賴,這也是為什麼三叔公會帶著秋嬸第一時間找上顧清的原因。
當然,有付出自然就有回報,就像現在的顧清隻要他在自己家裏安穩坐著,就沒人能動得了他,在這個角頭他完全可以說得上是一呼百應,一呼千應,角頭就像是他精心經營的一座碉堡,誰也無法輕易攻破。
時間剛過中午,正在外麵跟青年會一起尋找消息的三狗子就給顧清打來了電話。
“你說汽車站有賣票的販子見過那個婦女?確定嗎?”顧清在電話裏問道。
“確定,我們反複比對了幾次,有好幾個都說看到她穿著一件碎花衫牽著個小孩。”三狗子在電話那頭回道。
“坐了哪裏的班車?”
“他們說是看到她上了去安和的班車,我們問了車牌號找到那天的司機,他也說就是在安和車站下的車。”
三狗子做事也算細心,加上他帶著的不少形製鮮明的青年會的人,所以不管是車站那批賣黃牛票的混混,還是載客摩的又或者客車司機哪個見到他們都趕緊把知道的給說了出來。
這就是青年會的威懾力,在豐南誰見到他們都不敢得罪,甚至像這種在龍蛇混雜的車站附近混飯吃的人還得主動上來巴結他們,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得不說在這點上派出所的人就很難做到。
“行,你現在先回來吧,剩下的讓青年會那邊再多找一天,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消息。”把這些都了解後,顧清就吩咐道。
就在顧清剛掛完電話後,剛剛回來的李俊達就問道:“清哥,我剛聽你說那個人去了安和?”
“對。”顧清點了點頭。
“那,如果後麵確定是安和的話咱們要帶人過去嗎?清哥你知道那裏可是宗保社的地盤。”李俊達又說道。
這時旁邊的小婭好奇地問道:“老公,宗保社又是什麼?怎麼聽名字怪怪的。”
顧清拉起她細膩的小手,回道:
“安和那邊雖然不屬於豐南地區,但宗族勢力一樣很強,隻不過他們沒有像豐南宗親會那樣聯合起來,當地人在自己每個地方都搞了一個宗保社,類似於青年會跟宗親會的合體。”
“但是清哥,你知道安和那個地方山高皇帝遠,宗保社就跟當地的土皇帝一樣在那邊根本就是無法無天,我們這麼大老遠進去...是不是太危險了。”李俊達對宗保社有過一定的了解,當即就有些擔憂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