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道上,一輛後廂載著八個年齡不一孩子的小貨車一路顛簸地開向安和與豐安交界的收費站。一路上,坐在前排的司機與兩個宗保社的大佬都在不停地辱罵那群來路不明的豐南人。
“幹他祖母的,我跟你說老李,這幫豐南人要是讓我抓到老子必定把他們的手腳全砍斷再丟進祠堂裏跪個三天三夜不可!”一個滿臉皺紋的老男人打開車窗吐了一口唾沫後,大聲罵道。
“就是,你說現在買孩子的人這麼多,這幫人是不是閑瘋了專門跑來我們長卿找人也就算了,還動手綁了社長,真以為我會讓他們完整地走出安和嗎?”另一個一臉橫肉的大漢則在旁邊咬著牙齒說道。
這時開車的司機則是看向不遠處出現的收費站,問道:“陳大隊,這馬上就要到收費站了,可現在也沒看到有什麼人或者車子停在路邊等我們啊?”
“他媽的,你問我我問誰去?”一臉橫肉的大漢氣憤地回道。
而一臉皺紋的男人則說道:“那幫豐南人說讓我們送過收費站就可以,你開過收費站後開慢點,我們看看路邊有沒有什麼人。”
“ 好。”司機點了點頭就開進收費站內,這時前麵的橫杆落了下來,一個女收費員探出頭對著司機說道:“你好,請交十元。”
“交你他媽的的交!這是長卿宗保社的車牌看不見啊?你眼睛是不是瞎了?!”就在司機正準備掏錢時,一臉橫肉的大漢轉過頭朝著收費員怒罵道。
女收費員被突來的喝罵弄得傻在原地,委屈的淚水一下子就在眼睛裏打轉,但卻也隻能抬起橫杆讓小貨車過去,畢竟誰都知道在安和縣當地的宗保社都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人呢?他媽的在哪?這附近哪有人?這幫狗豐南人不是在騙我們吧?”大漢一邊轉頭朝公路上四處張望,一邊罵道。
就在他們又向前緩慢開了一段距離後,路邊的院牆裏突然竄出兩部拉著警笛聲的警車呼嘯著就追了上來。
“陳大隊,後麵有警察!”
“操!我們被賣了!這還看我幹什麼,趕緊跑啊!”
貨車的司機一驚就打算猛踩油門逃跑時卻又看見前麵三部寫著豐南青年會的中巴車直接從路兩邊衝出後就橫在了他們麵前。
緊接著一群穿著迷彩服頭戴鋼盔,手持黑色橡膠棍的青年會打手就衝了上來,第一時間把車窗砸碎後就將車鑰匙給拔走。
隨後就看到兩輛警車趕到後幾名握著手槍的警察上前厲聲命令駕駛室裏的三個人全部下車趴在地上。
陳所長則第一時間帶人打開了小貨車的貨箱,把那些那些身上滿是傷痕,眼裏充斥著恐懼和畏縮的孩子給一一抱到車下。
幾名警察嘴裏不停地對他們安慰著,許多害怕得渾身發抖的孩子直接當場就哭了出來。
接著又一部寫著豐南宗親會的豪華大巴開過來後,許多被通知到的父母帶著激動的淚痕走下大巴後就急匆匆地跑上前,後麵跟著的還有幾個隨車而來扛著攝像機的記者。
“老大,陳所那邊讓人打來電話說那些孩子都接到了。”緊張了一早上的成星洲這時終於放下心來,趕緊跑過來給顧清報告道。
“大福那邊不是帶人去綁那五個被約到王家嶺口的人販子嗎?你問問綁到人了沒?”顧清點起一支煙後,又問道。
這時蕭澤星走進房間,一手握著電話一邊朝顧清問道:
“顧理事,大福和武哥他們那邊說現場隻來了四個人,有個比較謹慎的沒有來,現在打電話來問是要等還是直接給綁了?”
“夜長夢多,綁了。”顧清略一沉思後,隨即說道。
“顧老大說現在就給他們綁了,然後按計劃你們開去雞公嶺那棵大榕樹下等我們彙合。”聽到顧清回答後,蕭澤星就拿起電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