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黃成業的話，關秘書用力地晃著自己的腦袋，如夢囈一般地出聲問道：
“一群看不見的人，或者一個公司？那領導你說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或者背景，能有這樣恐怖的能量？打通沿海六省的所有關節，真是不敢想象！”
“這很奇怪嗎？哪裏有需求，哪裏就有市場，這就是我們現在所生活的時代。”
黃成業說完就拿起放在桌上手機徑直地走向別墅後麵的花園，就在他按下一串號碼就要播出去時，忽然又停下手指，遲疑不定起來。
麵前的魚池裏幾條彩色的錦鯉輕身遊動吸引住他的目光，呆呆看了半晌後，黃成業深深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著：
“我這大半生不管怎麼努力，卻還像是這些魚兒一樣，始終遊不出豐安這個小小的池子，現在看來就好像做了一場黃粱大夢。”
感慨一陣後，他再度拿起手機撥出那個號碼，一陣嘟聲過後，一個極其沙啞又暴虐的男性嗓音透過話筒傳了過來：
“我的市長大人，你答應兄弟們的那些尾款呢？”
“尾款？”黃成業瞳孔一震，強壓心中怒火，厲聲訓斥道：
“尾款！虧你們還有臉提尾款！之前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在豐安不要亂來！不要亂來！這下好了，你們偷偷跑去搶劫一個女老板也就算了，還光明正大的殺人拋屍！你知不知道，你們殺的是什麼人？！”
“哦？”電話另一頭的沙啞男聲一下子變得玩味起來，嗬嗬笑了一聲後，他又毫不客氣地回道：
“搶得是誰，殺的又是什麼人，我們需要在乎嗎？我的市長大人，我勸你不要在我麵前擺你那市長的臭架子，你可別忘了，我們可不是你的門下走狗，你要是不付錢的話...”
說著，對麵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嘿嘿地幹笑兩聲後，繼續說道：“那你以後出門可能需要多帶幾個保鏢了，說不定還能讓市裏給你報銷呢，你說是不是？”
“瘋子！！”黃成業重重地跺了兩下腳，恨恨罵道。
不想對麵的男聲卻根本不以為然，反倒是帶著得意地回應道：
“你說對了，我們一直就是瘋子，這個你不是知道嗎？”
“...”黃成業愕然，是啊，這幫人的的確確就是一幫瘋子，也唯有瘋子才敢替他去一個個地清理掉自己曾經的對手，升官路上的絆腳石，還有那些不聽話一直跟自己拚命作對的人。
在他看來，這幫人就是一群惡狼，可如今這頭饑腸轆轆的惡狼很快就要撕咬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我會盡快給你們轉賬過去，最遲明天下午，不過你們拿到錢後要立刻離開豐安，甚至連豐南也不許再過來，走得越遠越好！”
沉默了一會後，黃成業無奈妥協道，在他看來如果再不喂飽這群惡狼，那下一個倒黴的恐怕就是他自己，此時的他就算是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那群人殘忍的眼神。
“不行。”電話另一頭的男人拒絕後，笑著問道道：“我們隻認現金，難道市長大人你忘了我們定下的規矩？”
“現在情況不同！我根本沒辦法，也沒人能給你們送現金過去！”黃成業急的差點跳腳。
以前這事他都是讓最信任的高天逸去辦，可最後他為了自己的秘密和栽贓顧清更是早就讓對麵那幫人把高天逸給滅口了，如今的他環顧身邊居然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存在。
對麵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黃成業的難處，反而嘲弄起來：
“那跟我沒關係，再說市長大人，你的腳不是還好好地長在你的腿上嗎？難道你自己就送不過來了？是不是平時抬著你走路的人太多，連自己走兩步都不會了？你們這些領導啊，就是這樣，嘖嘖。”
“我...”黃成業此時幾乎被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正當他覺得根本沒法再談打算直接按掉通話時，眼角餘光恰巧瞥到正在客廳內就坐的關秘書，一個陰狠的想法瞬間就在他心中浮現起來。
“我可以派人給你們送尾款過去，另外再給你們加一百萬，不過我有個要求。”黃成業收了收心中的怒火，用著冷漠的嗓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