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夕照,晚風輕拂,南山水庫的湖麵上波光粼粼,別有一番寧靜。
水庫南岸一側,一棟兩層半的精致小木屋外,顧清與楊戍兩人圍坐岸邊,中間一壺鐵觀音清香飄遠。
“總逾期貸款數過三十億,涉及過百人,你這是打算跟張宏遠玩命?”輕輕品著手中茶湯,楊戍似不經意地對顧清問道。
“三十億就玩命了?”顧清咧嘴一笑:“那他這個首富當得也太小氣了。”
楊戍微微搖頭:“你以為一個上市公司的老板手上能有多少流動資金?我想你要是真有本事把這三十億都給銀行弄回去,他的公司經營肯定也會出問題。”
“唔。”顧清從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根煙後,說道:“你記得兩年前宏遠集團的業務出過很大的困難,我想他當時就是靠著這一手給銀行玩了個空手套白狼才把公司給盤活下來。”
“這都以前了,你現在說也沒用啊?”楊戍疑惑道。
“有用,而且非常有用。”說著顧清就給嘴裏的煙點上後,微笑道:“現在銀行那邊不是說沒辦法證明這筆錢最終到了張宏遠的手裏嗎?”
楊戍點點頭:“對,而且那家夥安排出來的這些人不都還拿貸款做了一堆空殼子的產業出來?你想拿證據?這都多久了?”
“我們不需要百分百的證據,而且張宏遠敢這麼做估計早就防著這一手,要不銀行不會調查不出來。”顧清緩緩吐出一口白煙,笑道:
“我們隻需要往死逼這些貸款的人,逼得他不得不正麵出手,到時候自然會有證據浮在水麵,自然有人會受不了說出來,哪怕不能當做法律證據,隻要傳出來,把事情鬧大就可以了。”
“然後呢?”楊戍瞪起大小眼,狐疑道。
“然後你想別的銀行會不會擔心他?那些G有大銀行會不會對他另眼相看?還有那些大的信投公司呢?就沒有想法了?在如今的這個社會,他這種人最怕的就是信用崩盤,那就等於掐住他的命脈了。”
說著顧清就給楊戍又倒上一杯熱茶後手指輕輕劃過桌麵,嘴角浮笑:
“隻要他敢正麵出手,那所有人的目光都會關注過來,我們越跟他鬧大,他就越難堪,到時候不管我們能不能收回這三十億的貸款,這件事就做得值!”
“靠,你小子夠陰啊。”楊戍猛地一拍大腿:“我說你怎麼還主動把抽成給推了,原來打的是這主意!”
“不過你想過沒有,萬一我們沒收回來想要這麼跟張宏遠玩,這邊的投入也不小,還有如果銀行那邊覺得我們是獅子大開口不同意咱們的入股呢?”接著,楊戍又問道。
顧清冷笑道:“如果之前我們不知道這件事就算了,現在既然讓我知道了,我有辦法讓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怎麼說?”楊戍好奇問道。
“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就想辦法打通銀行的關鍵人物,讓他們直接對貸款人進行司法訴訟,這樣他就是不同意我們的條件也不行了。”顧清笑著回應道。
楊戍連連拍了兩下大腿,笑道:“夠絕!他媽的,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小子這麼陰險呢?你這是想把銀行往死路上逼啊,哈哈!”
他十分清楚開州發展銀行之所以現在還沒對貸款人發起訴訟,一是擔心張宏遠與法院的關係,二是他們的股東和管理層得大多數人肯定不想和宏遠集團撕破臉皮。
怎麼說銀行都是公家的,可小命畢竟是自己的,更何況張宏遠背後除了宏遠集團外還有一個勢力無比龐大的宗親會,真讓他翻臉起來,哪個股東和管理不怕自己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