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夕照,暖黃色的陽光肆無忌憚的照進張宏遠樓頂大厝的天井內,此時的張宏遠麵無表情地坐在廳堂內的紫檀太師椅上,他一半身軀在陽光的照耀下而上半身則悄然隱進光明消退後的黑暗之中。
就在他身後,一襲純白襯衫的葉天賜與另一名四十上下臉色陰沉的男子分列而坐,張宏遠沒發話時兩人都各自沉默著。
“你說星光建業的分公司最近舉辦活動很頻繁?”沉吟半晌,黑暗中的張宏遠忽然出聲疑問道。
葉天賜偷摸瞧了一眼對麵的陰沉男人後,正了正身子回道:“是的會長,他們最近專門找那些地方的角頭大佬和晉陽這邊各機關單位的人搞活動,說是搞活動其實就是拉關係送送禮什麼的。”
“送禮?拉關係?摸晉陽這裏的門道?”張宏遠嘴角浮起一絲不屑又緩緩起身站在兩人的麵前後,說道::“看來顧清的手伸得挺長的啊。”
“要我幹脆找人幹掉他?”陰沉男子一抬頭,麵色陰寒地回道。
張宏遠還沒說話坐在他對麵的葉天賜聞言內心一突,他不明白張宏遠是從哪裏找來這個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一言不合動輒就要殺人?而且還是絲毫不考慮後果的那種。
“時機不到。”張宏遠輕輕地壓了下手後隨意往花梨木沙發上一坐,掰著手指頭,對著陰沉男人老柯沉聲說道:
“集團內部的叛徒還沒找到,省委調查組還沒走,最重要的這個時候江南川卻去了京城,這個時候還需要再顧及星光建業的那點小動作嗎?”
“最重要?”不管是葉天賜也好還是一臉陰鬱的老柯兩人顯然無法理解為什麼江南川隻是去了一趟京城卻變成最重要的事情了?
張宏遠默不作聲地撕開一小包鐵觀音倒進茶壺後,又順勢讓滾燙的熱水衝了進去,不久,幽靜的廳堂內蘭花茶香四溢頓時讓人醒了幾分精神。
隨即又聽他繼續說道:“在宗親會的會長之上一直都有幾位看不見的人存在,甚至於連他們最基本的身份和名字從來都隻有施老和曆任會長知道。”
“幾位?”葉天賜聽著這話,很快就抓到其中的重點狐疑問道:“會長,照你的語氣這些人還是不固定的?”
“五年一換,每次人數不定,當前是三位。”說著張宏遠就端起茶杯輕輕品了一口放回茶盤後才又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茶。
坐在對麵的葉天賜此時默默地點了點頭,張宏遠的話雖然簡短可卻透露了很多關鍵的信息出來,當即他就追問道:
“那按照會長你的意思江會長這次過去還是收到那三位的邀請了?”
“是認可。”張宏遠手指輕輕點了兩下茶盤,說道:“按以前的規矩在會長選舉正式生效後京城的人就會通知新任會長去京城,但是這次卻遲遲沒有消息,同樣也是這些給了我不少翻盤的信心。”
“但是現在他們卻把江會長叫了過去,也就是說江南川最近做了什麼讓他們認可了?”葉天賜似懂非懂的回道。
“可能。”張宏遠點了點頭,同時又對兩人沉聲道:“這個才是我該關心的地方,也是我想弄清楚的地方,我想知道江南川最近到底私下做了什麼,你們的眼睛不應該一直盯著星光建業或是顧清身上。”